翻到村子後麵,果然瞧見遠處有一座教堂。
說是教堂,其實也不太準確。
外麵一圈明黃色的低矮圍牆,中間的建築倒像是帳篷一樣聳立起來的。
在不遠處的山坡,就能看見一些掛起來的經幡。
這邊的風大,那些經幡都在空中飛揚著,若是沒有係好,估計要在空中肆意地飄揚了。
三人慢悠悠順著一條光禿的道朝著教堂走過去。
好像基本是外地人在走來走去,還有一些旅人帶著自己的相機在拍著。
教堂門口數十步的位置,有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麵坐著一位穿著當地服飾的老太太。
她手裡拿著一個轉經筒,正咿呀咿呀地轉著,嘴裡似乎還在念叨著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顧朝夕走的越近,越能聽清她嘴裡說著的話。
隻是,她說的是方言,顧朝夕不怎麼聽得懂。
遠處的經幡在風中飄揚的聲音是輕微的“簌簌”聲,現在她靠的近了,這聲音更加的放大了些。
“牆上有刻字呢!”
秦微拉著她朝著矮牆跑過去。
顧朝夕瞧著那些逐漸在自己眼前放大的刻字,心裡有些噗通噗通的。
哪怕她已經知道那牆上會有顧晨陽刻下的字,可是現在真的走到了前麵,卻好像不敢真的去看了。
秦微就跟看八卦一樣,不僅一邊看著,看到好玩的甚至還會給她念出來。
她鬆了顧朝夕的手,自己順著牆麵看的起勁。
顧朝夕左右忘了一眼,隻是隱約覺得顧晨陽刻的字並不在這邊。
她順著右邊走出,一目十行地掠過牆上的文字。
走出數十步的時候,這才在一片雜亂的字裡麵看見了顧晨陽三個字。
她盯著仔細瞧了一會兒,便確定這不是顧晨陽自己刻上去的。
先前在博文裡麵看見的時候,因為是拍的照片,有些細節不明顯,現在離得近了,倒是容易區分了。
“如何?”
裴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的,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
顧朝夕也不避諱,隻是搖了搖頭。
“雖然是我哥的名字,但是不是他自己刻的。”
顧晨陽寫自己的名字時,顧的最後一個點會下意識的收力,所以會很輕。
可是牆上刻的字,這一點刻的很用力。
還有陽這個字刻上去的筆畫,寫法順序和顧晨陽自己寫的時候,是相反的。
雖然她也可以猜測,這是同名同姓的人。
可是顧晨陽真的在這個地方出現過,要是真的有同名同姓那也太巧了,顯然不合理。
那麼,唯一剩下的可能,這個名字是另外的人幫顧晨陽刻下去的。
但他自己應該也寫了什麼吧?
“他信奉這些神佛嗎?”
“不信。”顧朝夕搖頭,他們兄妹從小到大,信的都是自己。
神佛救不了他們,他們隻能自救。
兩人繼續朝著前麵走去,直到完全繞到教堂的背後,顧朝夕才停下了腳步。
一片亂糟糟的刻畫之中,顧朝夕抬頭,對著陽光的方向,看到了矮牆最高處刻著的一句話。
“神佛來自西方,而你,隻是它忠實的信徒。”
那是顧晨陽的筆跡,就算不是用筆寫的,而是用東西刻上去的,但她依然很肯定。
“你確定是他寫的嗎?”
裴宴湊近敲了敲,那些字刻的很深,牆皮之下似乎已經露出了紅色的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