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堯進來時,大家正坐在那裡等著他。
他朝著那邊的桌椅看了一眼,這一次,秦墨坐在角落的一個位置上麵,低著頭,表情有些陰翳。
他走過去坐下,秦微掃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簡單把外麵的情況說了一下,便看向裴宴。
“古安寧寺大概是可以出去的,隻是有條件,而且我更偏向於這個殺人的人,就在寺廟裡麵。”
“故事裡講的是秦家老爺死在了水井中,可現在不是這樣的。”
“所以......”
沈堯的話沒有說話,就被秦微接著打斷了。
“所以你覺得,還會有另外一個人的死,死在水井中。”
“嗯。”他點了頭。
顧朝夕頷首,這的確是很有可能的。
最起碼現在能知道,寺廟裡有兩個人是殺人犯。
想起昨晚秦逸跟她說的那些,她又簡單概括了一遍。
但是這個故事裡麵,隻是提到了兩個人之間的仇恨,並不能說明,秦墨對秦老爺可能也懷恨在心。
“我覺得我們還是要搞清楚,除了那些難民,這個寺廟裡麵還住著哪些人。”
秦家住的那邊廂房,房間那麼多,又不全都是秦家人,也有彆的人。
秦微點了點頭:“確實。”
“這樣吧,吃完飯,微微你帶著他們把那邊廂房弄清楚,我和阿宴去複盤一下中間的那些,順便找找秦老爺死亡的真相。”
“行。”秦微沒什麼意見。
“住口!”突然一道怒吼聲響起,隨即,就是椅子倒地的聲音。
眾人隨著聲音側過頭去,就瞧見秦墨攥著拳頭站著,眼神緊盯著麵前坐著的秦逸。
倒下的,正是秦墨的椅子。
秦逸倒好像是完全沒察覺到秦墨的精神狀態不對勁,不緊不慢地喝著麵前的米湯。
大概是忍了許久,秦墨抬手在桌子上掃去,將秦逸麵前的那碗米湯撞了出去,直接摔在了地上。
小米湯從碗裡流出來,撒了一地。
院子中的其他人也隨著看了過來。
他似乎特彆憤恨:“你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爹剛死了,你居然還能如此氣定神閒地吃著!”
“不然呢,爹死了,我就該死嗎?”
秦逸忽然反問,隻是語氣格外的冷淡。
秦墨愣了一瞬,終究是忍受不了他這副模樣,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顧朝夕的目光下垂,落在掉落在地的那個碗上麵。
木碗結實,並沒有摔壞,可她心裡突然好像知道了什麼。
抿了抿唇,顧朝夕把視線收了回來。
用完飯,一群人都各自去乾自己的事情。
裴宴和顧朝夕則是去了之前周則和齊楚昭檢查的位置,圍著這個院子的偏殿,他們都看了一遍,的確如同之前所說,正常的很,一點異常都沒有。
隨後又來到沈藍和周佑佑負責檢查的位置。
這裡倒是稍微區彆於前麵的了,偏殿裡的供台和佛像比前麵的小了許多。
殿中空出來的左右兩側,分彆設置了空著的供台,上麵隻燃著幾盆香,前麵確實擺著一排蒲團。
“這是做什麼的?”
又沒有佛像,這是拜誰。
或許是知道顧朝夕心中有疑惑,她不過剛剛問出口,門外就走進一個人來。
側身看去,秦逸的手裡捏著三支香,眼眸微垂,走起路來有些沉重。
他直接忽視顧朝夕的存在,朝著旁邊的空供台走過來。
熟練地將手裡的香點燃,拜了三拜,插在了小香爐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