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捷策走在前麵帶路,沈安默默放慢了腳步跟在後。
那一隻黑雀已經將消息帶到了這裡,沈安是跟著黑雀尋來塞北國的,黑雀也是跟著沈安找到的憫憐雪的屍骨。馮明江安已經知道這一切,他也看穿少女不願意現在提及。
慢慢走到了沈安的身邊,單捷策識相的沒有去打擾,一心在前帶路。
馮明安慰著姑娘,看穿她的內疚。
他輕拍少女後背:“不是你的錯。”
愧疚之間,少女驚愕的抬眸。這是這許多年來馮明江安終於願意認真的同她講話。當年“背叛”風鳴山與當下沒有護住憫憐雪的情緒交雜。當馮明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沈安的心裡是久違的心安。
一直在少她身後默默跟著。兩個少年將自責的姑娘護在中央。
前麵越過這大半個城池有一片空曠地帶。這裡沒有百姓,是單捷策所在的地方。
不似塞北皇都的雄闊,這裡隻有十幾個行軍的陣營。有似營帳的房舍,但比營帳更加的牢固,任風吹不倒。
單捷策停下,等二人跟上。
在這片領域被重兵把守的圍牆之前風折柳詹一禾與江亭早早等候多時。見馮明帶回了許久未見的沈安,未見馮明身邊有憫憐雪。
握緊的拳頭,無神的沈安已經讓風折柳備感擔憂。
走近了少女,風折柳謹慎的開口:“他們呢?去哪兒了?你自己回來的嗎?”
馮明並未來得及告知風折柳沈安與憫憐雪同行卻沒有一起安全的回到身邊來。可風折柳已經大概猜到了。
“憫憐雪和方知去哪兒了。”少年平靜的發問,語氣有些顫。
沈安藏不住淚:“我把她弄丟了……”
“你們走散了?”馮明知道所有,見沈安無法開口麵對真相,追問著,幫她說出來。
沈安求助似的轉頭,看見馮明身後仍舊在盤旋沒有飛遠的黑雀,此刻得知馮明已經知道了真相。
“我……”沈安強忍的淚沒有掛住,一滴一滴的滑落,後來眼淚完全失去了分寸,“風折柳,我沒有護住憫憐雪!”
看見沈安滿是淚水的臉,風折柳知道自己心裡的不幸的猜測是真的:“那他人呢?”
“我以為她能逃了,在荒原我把她推遠了,結果根本不是生路,是更深淵!”
總要有人說明白,馮明看到沈安此刻的狀態隻好當起這人:
“你們趕來的路上沒有和方知同行,你們遇到了邪魔教的刺殺,你想自己擋住邪魔讓先前身上受了重傷的憐雪先逃離。可你沒有想到有身手在你們之上的人從另一方向將雪兒……殺害了”
咬著牙說出沈安不敢說的,馮明想要歎氣卻忍了回去。
他明知故問的開口:“你在哪裡找到了她。”
淚汪汪的眼睛,沈安轉身看向馮明江安:“離這裡很近的地方,一塊兒無人經過的荒田上。”
“那樣偏僻……”馮明想明白這一切,隻有沈安陷在自己給的自責裡不能釋懷,看不出來憫憐雪躲藏起來就是不想被沈安找到自己,“你不該耿耿於懷的,她也很慶幸她救下了你。”
眼睛裡的震驚,不可思議。
“你說什麼?”沈安瞪大了雙眼向前,一把抓住馮明江安的手臂。
“我說,她和你一樣,你們保護彼此,她也想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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