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的父親是羅贏?可是既是當年玉榜十六人之一,為何會被人殺害,瀑屍荒野?再者疑點,又有為何與商人同行?”
顯然女人有同樣疑慮:
“這便是我想讓姑娘幫我尋找。我想知道那些商賈人是哪兒來的,為何出現在我的父親身邊。又為何父親他會遇害。”
有時候自己一直尋找的答案早就是她人心中心知肚明之事。沈安已經猜到,卻將話題轉移:
“阿蓮姑娘,想問你為何改了名姓出現在二公主秦清身邊?”
阿蓮見忽然轉開的問題,微微皺眉看向少女:“你覺得我會威脅到秦清?”
沈安擺手,避開不答這話:
“秦清如何並與我無關,我隻是在意我的那些朋友。他們現在還在皇城中。”
“你放心,我不會對聞取城不利。”
得到答案,沈安笑笑:“既然您有事拜托我,我隻是想知道一個你留在秦清身邊目的的答案。”
沉默片刻,女人回答少女的話:
“聞取城內有一人,行私鹽。在朝中有一定地位,是城中文臣。我的目標並非秦清,隻是碰巧在江湖中遇見的是她罷了。我所懷疑的是那文臣。江湖上的朋友說,他曾在父親遇難當天去過太平村。”
看沈安神色中終於出現興趣,便言:
“那人叫王書,是宮內算得上有話語權的文臣。”
“王書。”沈安點頭,認下這名姓。
雖說眼前女人主言這文臣算是有些名聲,可自己卻並未聽說過。
又是走私私鹽。
沈安不解,心想:
可既然是關於走私一事,必然是涉及商人一行。不論是黑是白,隻要有利可圖,自己皆是能有上一手消息的。可這聞取城內的買賣自己竟從未聽說過,屬實蹊蹺。
緊皺的眉頭目光緊盯著地麵,沈安右手放在下巴上麵。神色焦慮,手不斷的撫摸自己臉頰。
見沈安奇怪,女人打斷她的沉思。
“怎麼?你知道什麼!”
沈安卻閉口不言:“不是,隻是在想會是誰有這身手能在一個村落中動手殺身手高強之輩與眾多商人,卻又在沒有殺滅村子的情況下全身而退,不留痕跡。”
聽沈安的話,女人信下,又點頭:“江湖上有這身手的人都已經查過了,似乎沒有人有殺害父親的嫌疑。甚至我想不到殺父親之人究竟有何動機……”
看得出來女人臉上的無望。
沈安上前一步。
她甚至無法共情此刻眼前人的感受。從下無父無母,孤獨慣了,不知喪父之仇該當如何安慰。隻好走向前一步,不太熟練的手搭在女人的肩膀。
女人不願意與人接近,更是抵觸旁人的安慰。下意識後退一步。
沈安尷尬的手停留在空中,對上女人而來提防的眼神。
女人看出沈安目光中的無措,便解釋來說:
“沈姑娘,嗯……謝謝你願意幫我。”
可似乎又摸不清楚她願意幫助的目的,瞬間破壞存在了幾秒鐘的溫馨,再問:
“所以你有什麼條件。”
沈安收回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背到身後。
“沒有目的,我甚至不能與你感同身受。我自小無父無母,從不知何為親情。我幫你,純屬我心裡那可有可無的正義。”
聽這話,女人眼中卻是藏不住的質疑。
沈安哼聲一笑,看穿阿蓮。
“我知道。你在想,商人口中言說的良心怎可信呢。”沈安言,“可是此刻我的出現無疑是你最好的選擇,並且你著急尋我,便是不願意再這樣沒有儘頭的等下去。”
揭穿女人,沈安立刻便收斂了臉上的笑,言道:“你放心,我是商人,可我也有良性。既然我答應幫你,自然會儘力。都是混跡在世上江湖的可憐人,大招世界,阿蓮不必疑我。”
“商人也是人,也不必用如今世道上那些肮臟之輩便定義了全部的我們。若是仍舊不信,姑娘也同樣不知我。在成為商人之前,我沈安則也是一代英雄明則的徒弟。”
記得明則,是當年十六人之一。是阿蓮父親曾將江湖上的夥伴。曾一起胸懷大夢者劍走天涯。也是沈安最後給出的,阿蓮能夠信下自己的條件。
“你是明則的徒弟?”
最後的質疑。
阿蓮沒有等待沈安的回答,但她知道沈安該不會是在騙自己。
明則已死,如今再是羅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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