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算我沈安欠諸位個情麵,若是往後用得上,隨時尋我。”這話沈安的言外之意是要送客,“今日不便再多奉陪,改日見麵再同諸位賠罪。”
隨後,她轉身帶著夥伴離開這茶館。剩下眾人茫然。
不予沈安交好之人是為了搶奪所謂寶物而來固沒有臉麵追上去過多計較,而在見到沈安並認出沈安的某些人也自然不會聲討追究的。
眾人就眼睜睜看著少年幾人的離開,隻是停留在原地,直到目送眾人身影徹底消失在人海。
“看來這兒並沒有像信上所描述的那一寶物,我們這些‘有心人’是被他們給算計咯!”遮掩麵孔隻留下一雙眼睛的中年男人身姿挺拔,站在人群中格外高挑。這男人來自欽符城,這男人此話並不難看出是在落井下石。
幸有沈安之好友在其中做柔和,才防止茶樓內觀望局勢的眾人思想被這欽符城來客的話語引著去。
蟄岩挺出身,站在所有人之前:
“諸位,自始至終都沒有人邀請過你我來此碰麵,既然也都承認來此的目的並不單純。既然皆是自發而來,那眼前的,為何又要責備遭旁人戲耍呢?”
他的話處處將沈安撇在事情之外。
摻在人群中的那蒙麵之人再次的挑撥:
“這位少俠,看你方才舉止,應是那幾人好友吧?”
“是,我是沈安的朋友,”蟄岩並沒有否認,而是在男人一開口質疑的下一秒便毫不猶豫的認下這一關係,“那又怎樣呢?我蟄岩在江湖上怎得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話就放在這兒,今日之事是在下與諸位心思不軌來此。欲望害人,本就與旁人無關。”
來此的江湖中人也是些能看清局勢與道理的主兒。他們心裡當然清楚,不論自己出於何種原因,但既然來了此地,就一定或多或少的動過想要爭奪詹一禾手中物的念頭。
既然理虧,心虛。
無人再應和那欽符城所來的蒙麵男人,皆沉默罷掉頭離開。
茶樓回歸空空。
江湖中人四散去,少年幾人繞過隱蔽的小巷子後停在停在隔壁無人的轉角。
邁入街巷轉角,才剛剛消失在那些人的實現。江亭終於不需要再強裝淡定。腿上繃緊的力氣卸下,身子發軟癱倒在旁邊的青苔石牆。
幾人靜等著宮中軍隊人馬全部散走。是要城中恢複到原本百姓樂業的局麵才打算再次露麵,然後隱藏在這人群之中,進入下一步的行動。
江亭臉上難看的神色明顯是狀態不對。他躲在角落,正巧在沈安的正身後,少女的身體稍微能擋住旁人看向他的目光。
站在少女對麵的女孩兒想著道謝,目光去尋江亭的位置。
詹一禾特意歪歪腦袋,側過身子看沈安身後少年:
“小少爺,謝謝你方才……”
“救了我”這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隻看見江亭弱小的縮成一坨,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你……怎麼了?”詹一禾趕忙跑上前去扶住倚在牆上的少年,手輕輕撫上他一直冒汗的額頭。
“我……我看見……”
“看見什麼!”沈安立刻轉身接回來詹一禾手中的烈情劍。聽見身邊小公子這話說的有氣無力聲音顫抖,她立刻警覺,做提防狀,視線搜索四周。
詹一禾猜到江亭的惶恐應該不是來自於眼下周圍的環境,扶住江亭胳膊的手發力,硬生生將他扶起來:
“你爹怎麼說也是這如今天下響當當的高手,按道理說他的兒子也應該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那些江湖劍客就算咱們不敵,也不至於這一般怕呀。你這恐慌怎麼還有點兒滯後感嘞?”
詹一禾看出江亭是因為方才在茶樓內麵對眾多人時候硬著頭皮的叫囂而心有餘顫,安慰說道:
“就算沈安沒有趕到咱們也不會死在這兒的。我大好的年華,怎麼可能啥準備都沒有就直接帶著你來“赴死”啊!”
“所以,”見詹一禾吃力的支撐著腿軟的江亭,沈安上前接過,又開口應和,“這個請君入甕的主意你早就看好了?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們?”
也並沒有責怨的意思,沈安隻是問出心裡疑惑。
一直站在詹一禾身邊的女人倒是絲毫沒有要避諱這些話題的意思,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聽著。
本要回答,詹一禾的目光無意識清掃過女人。
女人格外敏感,撞見少女的目光時候心虛的避開眼神。心裡又覺自己行為慌張的太過明顯,便將目光重新轉回,看向少女眼睛。
故作平靜保持麵容嚴肅,羅蓮直言:
“若姑娘忌諱,我可以離開。”
“奧,不用了,”詹一禾擺手回應,“要不是今天你們的出現,我和小少爺也確實是要受些苦的。你既然救了我,我沒理由避開你。”
再轉身,目光重新看向沈安。詹一禾解釋說:
“這個也沒什麼難的。那日我們離開,我看見了馮明江安夜裡又回了風折柳房間。結果第二日早,他們便被那武將以私會他國使臣的罪名被捕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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