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我扶牆喘息,一陣妖風卷起地上的殘葉,遠處的雷鳴越來越近。
這門,難道真的是門的原因,為什麼它敞開了,這些倒鬥的屍體就動?,我思索著,心一凜,驀地抬頭,暗想:這幫人從地底下弄上了石門,然後肉身腐爛了,這個印證了詛咒,那麼接下來——永墜地窟會變成什麼模樣?難道說不能生?不,這些想法太詭異,我呆呆看著地上被拍碎腦袋的光頭男人,心頭苦:這趟尋掛佩的旅程實在糟心,如果我沒來,現在可能還在青芝塢的店裡刻著木頭,喝著隔壁店的榛果咖啡,看路過的長腿美女。
“不要過來!”不遠處的鐵牛一手舞著砍刀,一手摟著精神被折磨失常的流花。可是按照我的想法,這些人活著的時候是畜生,現在變成行屍走肉,沒一點人的感情了,還能期望他有什麼憐憫心?
我看鐵牛退無可退,驚慌失措的樣子,立馬蹲下身,胡亂從光頭腐屍身上取下了蒙古刀掛在自己腰間。無論如何,這檔口,刀鋒利,能見血,就是救命的寶貝。
鐵牛麵前的腐屍比另外幾具都要高大,從他身上穿著的皮衣能分辨是那個拿槍的漢子,他比鐵牛整整高了一個頭,身材十分魁梧,想他一拳掄過來,我得當場失去知覺。
光頭男人的蒙古刀該是元代的東西。在我第一眼瞧到的時候就知道是寶貝,現在看來這東西可能是他從哪個墓穴裡倒出來的。雖說東西是值錢貨,可不見得是皇家所有,因為據我爺爺說的,元代流行“密葬”,那時候的帝王陵墓至今沒有一座被現。可說起這蒙古刀有好幾個種類,每個種類代表了不同的意義,有的甚至還能辟邪,不過現在我不需要這些,我隻求它削鐵如泥。
腐屍逼近鐵牛,他的後背已抵住牆麵,流花驚恐地縮在鐵牛的懷裡,電光火石間,我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將手中緊握的蒙古刀刺入了腐屍的後背。然而我的致命一擊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似乎沒有一絲感覺。我瞬間意識到,這貨的皮肉都該死了,不,應該說他的腦子完全沒有了自主意識,所以感覺不到疼痛。
情況緊迫,鐵牛已經被腐屍抓住了脖子,他的刀還在揮動,可是越來越無力。流花捂著嘴,驚恐尖叫。
我不斷用力刺著,刺著……腐屍後背的肉,已經被我刺得一片模糊。可縱使如此,他還是沒有一絲痛覺地掐緊了鐵牛的咽喉。
“不……住手!住手!”我驚慌喊著,一絲絲溫熱的血開始飛濺到我的臉上。鐵牛的脖子在一瞬間,像西紅柿般被掐爆了,我無限驚恐地停下動作,這是我第一次感到力不從心。而此時,流花停止了尖叫,她呆呆看著鐵牛脖子上噴湧的鮮血,神色一變,突然瘋狂地咬住了腐屍的肉。
“喂!”我驚愕叫她,然而她的雙目惡狠狠地盯著腐屍的麵頰,像一隻狠的母狼,眼裡滿是殺意。腐屍麵無表情地抬起另一隻手箍住了她的頭顱。
“去你的!”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我提起腳,猛地踹向腐屍的腰子,腐屍被一踢,踉蹌向後退了一步,我攥緊手裡的蒙古刀,對流花道:“走!躲遠點!”
然而流花不為所動,她的精神狀態已經不屬於她自己。在離開魔爪後,她拾起了地上的洛陽鏟,凶狠撲向腐屍,把所有憤恨化作了短促而有力地刺入。說實在的,她的癲狂模樣有點嚇人,因為腐屍的血已經四處濺灑,布滿了她的臉頰。
隻是,女人終歸是女人,儘管她擁有憤恨的勇氣和力量,卻無法阻止這種自然的怪物。腐屍抬起頭,那雙空洞、死寂的眼睛盯著瘋狂嘶叫的流花。突然他伸出手,再次錮住了她的腦袋。
此時,強烈的閃光,伴隨著震耳的“嘩啦”聲從天兒降,腐屍的血和被刺爛的肉黏在胸口,在一陣陣的光中,他像電影裡的行屍沒有任何情緒站立著。流花在他巨手無情地收緊下,扭動身軀,出痛苦地呻y。情急之下,我控製住顫抖的手,將蒙古刀舉起,狠狠砍掉了他的手爪。
腐屍失去了手掌,將目光對準了我,我被他呆滯的目光看得一寒,不自覺向後退了一退,他笨拙靠近我,一步一步,令人不寒而栗。
“封流,後麵!”就在這時,嵬子焦急提醒,血腥味在我身後盤旋,我意識到不妙,忙閉上眼,將身子狠命往後一頂,身後的東西隨著我的力道,跌倒在地。
沒時間多看,我忍著疼,掙紮起身,卻現麵前的高大腐屍已經抓住了我的腳踝。
“靠!”我狠命蹬掉了高大腐屍的另一隻手。隻是一對二,我後麵也沒長眼,所以沒注意剛才被我撞倒的腐屍已經在我後腦勺部位,咧開了帶著酒氣的嘴。
我咬了咬牙,雖說前有狼後有虎,可我封流今年才二十六啊,就這麼慘死了,那多可惜?我一手撐在地上,一手鎮定地掏出蒙古刀,接著一個快回身,刀準確無誤地插進了腐屍的太陽穴。
“去你的!”帶著一絲快意,我將蒙古刀重新收回,剛打算起身,卻看嵬子的砍刀向我的位置旋轉著,疾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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