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三的屋舍外麵看著非常普通,跟一般村房差不多,可裡麵卻比王老漢的家好多了,屋子裡有風乾的臘肉,有各種各樣的陶罐子,想這些東西到了21世紀,那簡直都是寶貝啊!
我的目光一直在勾人魂魄的肉上,不禁想:若是今日能吃上一塊,那我封流去了地下,碰上了好歹,也能做個飽死鬼了。
或許是看出了我和寶財的饑腸轆轆,葛三取下了風乾的臘肉,還從裡屋端出一壇陳年老酒,讓我們坐等一會兒。在聞到肉香後,我和寶財就差把哈喇子流在桌幾上了。
望著葛三忙碌的身影,我心存感激,肉的香味讓肚子裡的饞蟲翻攪,為了分散饑餓的注意力,我站起身,研究了一下掛在牆上的虎皮還有大刀,而寶財則十分認真地站在門口的牆角前。
“看什麼呢?”我疑惑走到他身邊。
寶財眉頭微鎖,手捏著下巴,道:“有沒有感覺這盞燈上的蠟很特彆?”
我聽他一說,細聞了一下,接著點了點頭,說實在我對蠟並沒有任何研究,可看到這盞燈,我卻有了興趣。這是一盞水紋豆形青銅燈,看它古樸的樣子和色澤,不像是東漢末年的產物,應該更早,我搜尋著記憶裡爺爺給我看的一些老圖片,儘量去比對現今出土的那些古玩意,最後篤定道:“我去,這東西是戰國時期的玩意吧,要放到我們那時期,能值不少錢啊!”
“真的嗎?”寶財聽我一說,兩隻小眼賊得光,這提到值錢二字,他的反應總是特彆大。
“對了,你剛才說的蠟特彆是什麼意思?”我看著青銅燈問寶財道。
寶財指了指青銅燈裡的蠟:“我在大學那會兒研究過昆蟲學,剛才細看,這是古代用的一種昆蟲蠟,用的是上等的蜂蠟。”寶財用指尖捏了一小撮,跟著道:“這種的色澤偏白,比較純,應該很值錢啊,可怎麼會在普通的村民家?”
“你彆忘記了,葛三的弟弟是個倒鬥的,這些東西可能就是從地下弄上來的。”我小聲提醒道。
“好眼光,那青銅燈的確是從地下弄上來的,可蜂蠟不是,這是我自己弄的。”突然,我們身後渾厚的男聲響起,我打了個機靈,立馬回身,葛三看著我們,眸子沒有一絲感情,冷淡道:“沒想到你們懂得挺多。”
我尷尬點了點頭,他望著我們,有一絲警惕:“聽你們口音不像是附近的,你們從哪裡來,又是做什麼的?”葛三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絲質問,想是對我們兩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並沒有多大的信任。
哪裡來的?這個問題著實讓我犯難,畢竟我生在現代,總不能說在杭州經營一家手工店吧。
思索片刻,我給出了答案:“我就一雕木頭的,他是我手下,咱兩出了事,被王大爺所救,彆的事情也都和你說了,總之我們是希望見一下你的弟弟,讓他帶我們去古墓,完成老人家的心願,讓他安息啊。”我臉上雖然扯著笑容,可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一點假。
葛三瞟了一眼我的手,想是要確認我有沒有做過木活,稍一會兒,他回身走到桌幾前放下手裡端著的臘肉和一盆牛肉,背對著我們道:“我弟弟是沒法子帶你們去了。”
聽他沒有再追問下去,我鬆了一口氣,可看他背影裡有一絲沉重,我忙道:“為什麼?難道是因為那墓穴恐怖,所以……”
葛三歎了口氣,語調略帶悲淒道:“不是……作為地下尋財者,本就是死人手裡找生機,所以再危險的墓穴,我們都會下去,可我弟弟已經不可能再去了。”
“我們?難道你也是掘墓的?”我疑惑道。
葛三點了點頭:“在這種人相食啖的時候,為了生存還能有什麼辦法?隻能問死人要錢!”葛三的神情有一絲無奈,他冷笑道:“嗬,可能就是損了陰德吧,我那弟弟從古墓出來後,也不說話,唯一交待的就是讓我把王羽死的事情通知王家人。後來沒過幾天,他就突然瘋了。”
“瘋了?”寶財一臉驚愕道:“一死,一瘋,那墓豈不是很凶?”
葛三看著我們道:“在墓裡丟了性命的足有四人,加上唯一逃出來的我弟弟,總共死了五人。”
這話咣當一聲,震得我心跳瞬間停滯,原來葛三的弟弟也死了!我咬唇暗想:那豈不是全軍覆沒,?我靠,這也太誇張了!想民國到現代,那些操著洛陽鏟倒鬥的人不知多少,也沒聽說過那麼慘烈的,很多人還為此了家。不過倒是有研究埃及金字塔的考苦學家死了不少,而他們的死因眾說紛紜,總之聽著既嚇人,又玄乎。
我咽了咽口水,平複了一下震驚,問葛三道:“那到底是誰的墓,怎麼會那麼厲害?”
“我聽我弟弟說那是戰國時期的一座楚墓,至於是誰的,我不清楚。不過以我弟弟的性子,他所去的墓穴一定不會是尋常人家的。”
聽到戰國時期的楚墓,我不禁又想起了陳醰手上的絹帛,還有那幫賊人從地下弄上來的石門。這些事情,這些東西像是冥冥中注定,讓我充滿了好奇心,止不住想深入探個究竟。而腦海中撫琴女子的背影再次浮現。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看到這些?而這個女人會不會和所有生的離奇事件有關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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