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陳年老酒_古墓掘跡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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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陳年老酒(1 / 1)

有祭祀儀式必然得有酒,在鹿角和四眼神的麵前還擺了一張長長的案桌,桌上有一尊巨大的青銅瓿(bu)。青銅瓿為西周奴隸主用來儲酒的,口子比較大。在它的肚腹上下鑄有目紋和雷紋,中間段為饕餮,在青銅瓿口上鋪了一層茅草,老祖宗說這叫“苞茅”。

寶財嘀咕說:“這草在我們時代頂多就是當柴燒的,擱到古代就是通靈之草,真是生的時代不同,命也就不同啊。”

他這話顯然是說給我和陳醰聽的,可耳尖的老祖宗還是聽見了。他道:“哈,劉兄弟見多識廣,這苞茅卻是用來通神靈的草,多為敬神準備的。有一種‘茅門之法’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說的就是這茅草。”

“茅門之法”的故事我在書籍上看到過,說是群臣拜見楚王,馬蹄子若要踐踏了‘苞茅’之外,水所觸及的地方,就是對神不敬,會被論為不尊重社稷,獲刑死罪。這事情說明古人敬畏神靈已到達了極致。

有“苞茅”,自然得有酒,在青銅瓿前,放了三盞青銅爵。爵內仍有淡淡酒香,但裡麵並沒有酒。不過憑著殘留的酒香,能確定在此之前,一直有人在祭能通天地的“四眼神”。

不過我不確定乾這事的是八巫後人,還是那幾個穿著巫袍的女子。然而想著他們能存於一個地方,總歸有一定的關係。隻是到底是什麼關係呢?一時半會,我參透不出,不過我有種感覺,若要這個答案揭開了,會是個出人意料的真相。

老醰說:“楚人偏愛酒,我看這祭祀的酒是陳年佳釀,現在這地方寒氣森森的,咱酒也用光了,不如來嘗嘗鮮。”

沒法子取黃金和夜明珠,老醰又打起了地上擺著的青銅卣(you)的主意。這青銅卣是盛酒的器具,一般為橢圓形。在我國出土的青銅卣裡麵,有一件比較特彆的,我和陳醰見過。那青銅卣兩頭皆是神麵,它們雙目凸出,鼻孔朝天,有兩排獠牙,其藝術的精湛處,在於無論你走到哪個角度,都覺得那雙暴凸的眼睛在盯著你,讓人打心裡敬畏。

而眼前地上鋪滿的青銅卣卻並不是我和老醰見到過的那種,它更加精致,可以說是一個小型樓閣。隻瞧著它的提梁上有一頭長著長鼻,似象非象的奇怪生物。最上層為一個類似涼亭的屋頂,頂上層層瓦簷被鑄刻的精細,幾乎每一根線條,深淺度都控製得很均勻。在它的中斷,頸處為楚式乾欄建築式樣。

仔細看,那一根根的乾欄上,鑄有華鳥鸑鷟(yuèzhuo)瞧著這鑄刻的本事,我驚歎不已,這實在太難了,因為這乾欄最多就一根小指粗,要在小指粗的青銅器上鑄造那麼華美、細碎的紋路,恐怕隻有當時最頂級的工匠才能完成。

而在乾欄裡麵,還鑄有一男一女,他們由鏤空工藝完成,看著立體、直觀。二人微笑相望著,十指撫著琴瑟,畫麵十分溫馨。

青銅卣多為垂腹狀,其上有祥雲、仙鶴、水池……其足處為圓柱,下麵鑄的是假山和奇異花草,整幅作品看著又是一副天上宮厥的模樣,我不禁佩服古人講究,鑄造出工藝如此複雜的盛酒器具,整得就像是高端藝術品似的。正在我感歎時,我現青銅卣足底有一個編號字眼,但具體是什麼字,我認不出,也就沒多看。

經過分辨,我們現工匠鑄刻的男子五官柔和,模樣閒散安定,像清風遊雲,顯然這個男子不是司馬岩,而是琴師吳暇。也就是說,此青銅卣並非出自心胸狹窄的司馬岩手,而是憑著羋靈所想而鑄造的,否則裡麵的人不可能是吳暇。

我問老祖宗提梁之上的怪物是什麼?老祖宗同我說,提梁之上的為貘(o),陳醰聞言道:“我知道這東西,長得是醜了點,但據說這是個辟邪的神獸,心地柔軟善良,會食人噩夢和災運。”陳醰滿心歡喜瞧著青銅卣,看是正估摸著它的價值。

我琢磨著陳醰的話,想來吳暇的死就是羋靈的噩夢,她將“食夢貘”放在所有圖紋的最頂端,可能是想噩夢過去,她能和吳暇回到撫琴說笑的生活吧……

想到此,我歎了口氣,倒不是因為吳暇和羋靈的感情,而是這位楚公主對一種美好的執著。這種執著結合了當時的背景和風氣,再加之其內心的扭曲和孤獨,造就了更多的人間慘劇。如今在這座墓裡除了忐忑,我內心多了一層難言的壓抑,陰宮的確不是什麼長久能待的地方……

我想著,頭隱隱痛,可能是在這空氣不流通的地方久待了,身體有點難受。藍鵲溪看我情況不對,問我怎麼了?

我回過神,說:“沒事,隻是心堵得慌。”

就在我說話之際,陳醰端起了一盞青銅卣在耳邊晃了晃。聽那出的聲音,裡麵的酒顯然已不多了。一般好酒在封閉成為佳釀的環境裡,也不至於那麼少。我暗暗琢磨,但隨即想,可能是在古墓裡活人祭祀的時候給用掉了,於是這個問題被我拋諸腦後,也不再研究。

再看陳醰,因為青銅卣不是酒壇子,去了封泥就完事了,所以他將它端到案桌上琢磨開啟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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