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果的療效很快就出來了,小火猴臉上的痛楚減輕了許多,它眨巴著大眼睛,吱吱叫了幾聲,隨之快躥了起來。
眾人被它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愣愣看著它重新跑到樹邊,敏捷地攀上樹枝。寶財站起身,道:“這小王八,不會是剛治好傷口,就棄我們而去了吧,怎麼那麼現實啊?”
話音剛落,忽然從樹上掉下幾樣東西,大家夥困惑地走到樹邊,寶財看到地上掉的東西,眼睛一亮,驚愕道:“我靠!地精果!兩株地精果!”
庫師則跪下身,道:“西域金杯,上有朱雀鳥,這是難能的珍品啊。”
所有人被眼前所見的東西驚到了,不過更令我們吃驚的是這些東西是由火猴帶來的。它在樹上,單腳歡騰跳著,似乎我們開心,它也就跟著樂嗬,模樣十分可愛。
寶財激動無比地收起地精果,抬頭對火猴道:“小猴,原來你是帶著診費來的啊。”
火猴眨巴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撓了撓腦袋,一副不知所雲的樣子。我瞧著它,記起先前見到它時,它一直觀測我們的樣子,現在想來它當初可能是在衡量我們這幫人靠不靠譜。
如此看來,這火猴真如書中記載,如庫師所說,極具通靈,懂得用火,也懂得知恩圖報,這已經越了我所認知的猴子的聰明度。
小東西“吱呀”叫著,從樹上躍入寶財懷中,寶財被這熱情一撲,弄得趔趄不已,好在八堅給他穩住了身體。對寶財來說,這猴子懂得用人類貪戀的東西來回報,自是歡喜,他躲開我們,抱著猴子,輕聲細語說了什麼。
八堅豎著耳朵,他說什麼,他跟著念給我們聽,道:“原來你還聽得懂人話,那可記得我和你說的約定,要寶貝,金燦燦的寶貝。”
寶財一聽自己和小火猴說的悄悄話都給八堅聽去且公布於眾了,不爽罵道:“小八,鸚鵡學舌,要不要臉!”
八堅吐了吐舌頭,玩笑道:“寶爺,你彆整得跟猴子親娘一樣,抱得那麼緊,小心以後甩不開。”
寶財白了一眼八堅,道:“呸,什麼猴子親娘,我像猴子親娘嗎?還有,我和你說,這小猴子一定是和娘親走散了,它遲早會回去的,我怎麼就甩脫不開了。”
他這一說,連小道士也忍俊不禁。說實在的,以前陳醰還說寶財上輩子一定是猴,這輩子投胎來了,原本的麵貌沒給忘記,成就了一張猴臉,也難怪火猴看到他特彆親切,真是趕上同族了。
然則我們說笑著,原本樂嗬的小火猴縮在寶財懷裡,卻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像有心事似的。沒過多久,它又“吱呀”哀叫了一聲,這聲音拖得很長,透露出無限的痛苦。
寶財以為是傷口出了問題,正蹲下身,要將它放下查看。誰知小猴子一下子又躥了出去,爬到樹上,丟下兩件東西,這讓我們困惑萬分,這小玩意到底給我們帶了多少寶貝?
眾人再次蹲下身,這回落在地上的東西,一大一小,小的好像是堅硬的東西,掉到地上,彈開了,找了會,也沒瞧見。大的是麵具,麵具整體為冷白色,兩頰緋紅,五官該是用筆描繪上去的,顏色鮮豔,有點觸目。在五官之中,唯有一雙眼睛是鏤空的,這雙眼細長,透露出似笑非笑的森然氣息,令人很不舒服。
秋月用布包裹著將麵具拿起來,我們現這麵具怪誕中透露出一絲陰悚之氣,像是那種真正的女鬼的臉,看得人不寒而栗,汗毛都豎了起來。
有時候,真正的恐懼就是深入骨髓的,明明是一件死物,卻能讓人遍體生涼,也不知創造出這玩意的人出於怎樣一個詭異的想法,完成這樣嚇人的作品。
正在我們猜測的時候,秋月觸電般地丟下了麵具,我們問她怎麼了,她驚恐地看了我們一眼,隨之伸出手,原來在她右手食指上有一種黏滑的液體,看著像是鹹魚凍,透明且帶著微黃之色。
秋月本是個大膽的姑娘,剛才這一反應,全然出於本能,就好像我們手抓著扶梯,正好摸到蛞蝓,這種綿軟感,會讓人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嚇一跳。
“麵具上怎麼會有黏液?”我好奇地湊過身。
秋月冷靜下來後,細細看了看,隨之又將麵具翻了過來,麵具的邊沿,也就是輪廓上,附了一些惡心的液體,有點稠,又有點像黃鼻涕。
“這……”秋月似乎看出了什麼,忙跑到溪邊,用溪水洗淨手中黏液,隨之又用布擦了一擦,看是十分嫌棄。
“怎麼了?”我還沒反應過來。
秋月道:“這是腐屍身上分泌的液體,有毒的。”說著,她又將目光對向寶財,正色道:“眯眯眼,你把地精果削一小片給我。”
眾人聽得這個稱呼,先是愣了一下,但看秋月看得人正是寶財,不禁“噗嗤”笑出了聲,先,我們沒想到一副正經模樣的秋月會冷不丁說出這句話,另外,這外號起的,太形象了。
寶財一臉鬱悶地從布囊裡掏出地精果,按照秋月說的,削了一小薄片給她手指敷上。秋月轉過身,將目光對向小火猴,問道:“你的腳是被陳年腐屍抓傷的,這個麵具顯然也是戴在屍體臉上的,你這麼急,除了要我們治好你的腿,是不是還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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