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章正好是16日,碼農的生日,祝自己生日快樂。『)
幽沉的光線之下,蒼白搖晃的身軀,光禿禿的頭頂,黏在一起的幾根胎毛,混沌的眼珠,淩亂的牙齒,來自地獄的喘息……就連庫師和小道士都緊張不安地向後退了兩步。
我眼睛誇張瞪著,恐怖片裡麵最為嚇人的不是長披肩,白衣飄飄的女鬼,而是那些嬰孩。據說他們的怨氣越了所有的鬼怪,可是,它們真的是嬰孩嗎?怪異的破腹方式,強而有力的攻擊,鬼哭狼嚎的嘶叫,這些無不荒誕。
我驚駭莫名地向後退著,其中幾隻怪嬰從頭頂樹縫的光線邊走過,那光雖然沒有直接打在它們身上,但足夠讓我們看清楚。
一如先前所見,怪嬰身上有褶皺,那一層層的褶皺之上,有一些陳年血跡,還有一些類似皮膜的東西附著,它們的鼻子不斷拱動,似乎在尋找我們的氣息。
它們看不見?我心裡一驚,按照小道士先前所說,它們是憑著我們身上的陽氣來獲取位置的,這點可能比它們眼睛能看見我們還恐怖。因為現在即便我們躲起來,也逃不過追捕,這一想不禁有點絕望。
我艱難咽下一口唾沫,好想問小道士現在如何是好?但眼下怪嬰並沒有馬上展開攻擊,所以誰都不敢輕舉妄動,怕是陣腳大亂。
我驚恐地望著怪嬰,現它們褶皺上黏的皮似曾相識,如果沒猜錯,這些該是寶財先前看到的肉團子外層,也就是我剛才看到的那些卵,這些嬰孩是從卵膜之內進階出來的。
在我們時代,絕對沒有這樣的東西存在,但是在古代就不一樣了,一些神秘古老的痋術、巫蠱術、引魂術都不知道集聚了多少陰毒之力,又用了多少邪惡手段來完成,所以這些嬰孩搞不好也是古代人的陰毒傑作。就好像秋月先前說的,樓蘭人壽命較短,因此他們有瘋狂的生殖器崇拜,在我們時代現的“小河公主墓”就有這個顯著的象征特點。
要真是什麼邪惡的傑作,那更令人毛骨悚然了,我腿肚子打著哆嗦,在我身後的八堅突然幽幽一句:“這……這東西身上的皮怎麼那麼眼熟?好像……好像在九層塔裡麵看到過……”
八堅這一提醒,我呆了一呆,腦子突然“嗡”一聲,好像被人一下子敲明白了。這略微透明的皮我先前也覺得眼熟,仔細看不就是當時從妖邪的塔壁上蹦出來的肉團子嗎?雖然裡麵蹦出的角(jue)不一樣,但是那外麵的卵層都是一樣的。
古人繪畫都有象征的特點,比如說把仙鶴畫成一個美女,我現在有點懷疑塔中肉團裡蹦出的毛刺蟲,就是這些怪嬰。
這一想,我打了個哆嗦,回頭再看,我們快要抵到巨大的樹乾上了。庫師在看合適的逃跑路線,但是這條路的樹都挨得很近,一時三刻大家夥要一起跑,絕對會推搡,導致情況變得更亂。
眼下心急如焚,難以言喻,無論現在哪隻怪嬰撲過來,我們都跑不了,因為這些玩意的數量太多,我們被一隻撲倒,後麵的就會蜂擁而上。
庫師已經等不住了,他停下了後退的步子,我知他急於找到寶藏,所以不想多耽擱,可是現在貿然行動,就會打亂了一切節奏,我捋開一條藤蔓,拉過他:“庫師老爺,可彆衝動,現在一動,情況就會變得焦灼。”
隻是庫師哪裡會聽我的,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以為不主動攻擊,我們就能逃得過一劫?這些東西能上樹,度可比你我都快多了。”說著,他揮手斬斷了麵前的一條藤蔓,打算鬥個魚死網破。
我心裡一涼,庫師顯然忘記了這些老藤都有極強的情感表達力。這不,他剛砍斷麵前的老藤,藤裡蘊藏的清涼綠汁就灑出了一點,就好像人被砍了會流血。它開始劇烈抖動,像是一條狂舞起來的鞭子,打在誰身上,誰都不好受。而隨著它癲狂扭動,旁邊的老藤受其感染,魔性狂舞。一瞬間,這密林成了老藤鞭人的罰場,我欲哭無淚,身體已被無辜抽了好幾下,得虧秋月反應快,讓我們快趴下,匍匐向前。
以前軍訓的時候,倒是鑽過鐵絲網,那至少還是在平地上,而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可就悲催了,那是崎嶇的樹根路,硌得慌不說,耗費的體力比平地大了好幾倍,而且老藤有長有短的,短的是打不著我們了,但長的卻是鞭在我們後背。好在我身上穿著鮫革,還不至於被鞭的衣不蔽體。
可秋月就尷尬了,一姑娘家莫名受了罪,袖口都被鞭開了好幾道,虧在她身上穿著破不開的牛皮短夾(裝門藏暗器用的),否則這細皮嫩肉的,都要開花了。
再看我前麵的寶財,那鞭正好抽在他屁股上,這會兒他邊拉著褲子,想方設法不光屁股,邊“哎呀呀……”慘叫著,那聲和八堅的痛罵相應和,此起彼伏,像是古代牢獄中,同時受刑的難兄難弟。
倒黴的人總是難堪,帥氣冷酷的人好像和這些詞語沾不上邊,小道士並沒有趴在地上,他鑽進了樹根的縫隙裡,庫師也跟著溜了進去,眼下隻剩我們幾個可憐人在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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