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陳述和我們所在的古墓有點關係,開始這些關於古墓的信息,穀修是從那幾個他所認定的掘墓人口中聽來的。但是後麵他經曆的那些離奇詭異的事情就和我們所涉及的一些事情差不多了,這些事情從西漢到我們所在的東漢一直在上演,但是他的危險和我們又有所區彆,這些危險和我們一路所見有關聯,令我們三個覺得毛骨悚然,又覺得難以置信,總之越了常人能接受的範圍,聽完讓人心裡不舒服,有點沉重……
陳述基本上和講故事差不多,我把它轉換成一幅畫麵,就好像自己親身經曆似的,這樣會比較直觀……)
穀修在灌木叢堆裡鑽了好一會兒,一些蜈蚣、蜘蛛從他身邊經過,再加之春日裡的林子溫潮難耐,惹得他並不好受,可是這人骨子堅挺得很,他為了得到更多關於那五個人和古墓的信息,所以忍著渾身的不適,惡狠狠地捏死了一隻隻從他身邊經過或者已經攀爬在他身上的毒蟲。
人比蟲毒,說的就是穀修,他殺人無數,俊朗的外表之下,有的是冷靜和毒辣。一般人遇到這些毒蟲,或者驚嚇得叫出來,或者從灌木叢中跳出,但是他卻沒有任何恐懼或者說厭惡,而是靜靜地將這些毒蟲飽滿的身子驟然捏爆,綠色、紅色的古怪漿體噴濺而出,他隨意擦在了幾片蕨類植物之上,凝神靜氣地等待著這些人繼續說話。
然則,有很長一段時間,這些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粗嗓子的漢子拿出幾塊木牌感歎道:“這趟我們來了十幾個人,現在活下來的就隻有我們五個,這麼大的損失,還是在沒有找到古墓的情況下……按照以往的探險經曆來說,這林子如此古怪異常,古墓定然也不是什麼隨便能脫身的地方。”
隨著他的話,空氣一下子靜寂到了冰點,隔了有一會兒,那紅臉漢子也重重歎了口氣,道:“說的是,我們沒找到古墓,但已是百般險難了,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大,又那麼醜的鳥?還有這些鳥怎麼會那麼邪性?”說著,便坐起身,問那戴頭巾的漢子道:“老七,你好歹也在這疙瘩窩子待過,沒聽說過有這樣的鳥妖嗎?”
戴頭巾的漢子嘀咕道:“韓大哥,俄家和這裡可遠得緊,至於你說的鳥妖,俄沒聽說過,但是五彩神鳥倒是聽說過,它和樓蘭人的河龍齊名,都是天上的神靈。”
“嗬……”秦大師冷笑了一聲,拖著一副陰陽怪氣的語調道:“那麼醜陋的鳥能做神鳥,那這樓蘭人的眼神肯定不好。”
他們說的鳥妖,其實就是我們屢屢碰到的人麵毛鬼,當時穀修可能是從林子另外的路進,所以直接避開了那些奪命的鳥,否則那些亡命之徒的結果定然和那掘墓組織一樣,所剩無幾。
粗嗓音老二斜眼看了看那秦大師,話裡隱藏著對秦大師無知的諷刺:“越危險的東西越要去敬,那鳥雖然醜陋,可極其強大,樓蘭人當神崇拜不也正常。”語畢,又將目光對向紅臉漢子,沉聲道:“韓大哥……這段時間我們九死一生,我就一直在琢磨一個問題……現在……死了那麼多兄弟,都到了這份上了,我也不想藏著掖著。”他一臉嚴肅地收起了那些類似人名的木牌,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開口道:“攤開了說吧!”
紅臉韓大哥歎了口氣,從疲憊中露出陰鬱的表情,道:“老二,我知道你琢磨什麼問題,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現在想來除了心冷,再無其他……”
那秦大師被二人說得糊塗,困惑道:“你們兩打什麼暗語,有話就直接說,有屁就直接放,什麼心冷不心冷?”
那老二冷笑了一聲,嘲道:“說你是個有學問和見識的人,但說白了不過是迂腐腦子,缺根神經。”
秦大師不滿從高高在上的神壇上被拉下來的感覺,怒氣滿滿道:“你……你小子……反了……反了,敢那麼和我說話?”
老二輕蔑瞥了他一眼,語調高揚道:“反?”這個字說得尖銳,秦大師被震懾到,不自然地吞了口唾沫。
韓大哥勸住粗嗓老二,道:“尤二弟,你也莫把氣撒在秦大師的身上,如他所說,一路上他的確救了我們好幾次,我們雖是粗野匹夫,但也知道知恩圖報。”
秦大師聽有人為其解圍,連忙應和,還朝著尤老二冷哼了一聲,隻是穀修卻覺得這韓大哥是用“粗野匹夫”四個字來嘲諷那秦大師,但那大師愚鈍,沒聽出來他話中有話。
那年紀小,戴頭巾的老七並不知道兩位大哥話裡的意思,於是將問題拋出來了,問他們為何一下子如此沉鬱,又到底在琢磨什麼問題。
那韓大哥淒涼笑了笑,道:“以往我們去掘墓,掌事的定然會有一個完整的安排,我們門裡分工明確,你也是該知道的,但是這次,除了這指路的地圖,我們沒有古墓任何的信息,不知裡麵葬的是何許人也,也不知大概的一個位置,偌大的林子,我們好像掉進深水的人,隨時都會被裡麵的暗流吞噬……”他停頓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悲淒說道:“我們一組,總共十七個兄弟,都是喝了血酒結拜的,現在剩下我們四個,幾乎全軍覆沒了。從見到那些惡心的屍體時,我就在想,上頭是不是給我們指的是一條陰間路,讓我們這批在門裡最弱的一組衝鋒陷陣,到這林子裡麵獲取古墓的位置,如果有人活下,就可以回去報信,若是沒有,掌事的該是會派更厲害的隊伍前來,完成我們未完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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