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怪異立體的浮雕讓我想起了曾經在國外的一個關於“地獄”的雕繪作品,那是一個大師級的人創作的,他所雕繪的“地獄”總共由十八個受不同刑罰的人組成。這十八個人麵對各種殘酷的懲戒,表情猙獰、扭曲,那種神態栩栩如生,沒有一點誇張和做作,直觀看,它帶給人一種震撼又身臨其境的效果,而在看完之後,我最深刻的感受是渾身的不自然,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刺激著每個細胞,有段時間,我做夢總是會看到那些窮凸眼,受儘苦難人的歇斯底裡。
高級的創作富有靈魂,它能給人帶去的是那種久久無法忘懷和想深入挖掘的心裡,就好像意大利大師達芬奇的《最後的晚餐》。而在創作這些令人深度思考的作品之後,很多藝術家墜入其中,無法自拔,當年創作那地獄慘象的大師就選擇了自殺,而他同時帶走的,還有十七個不同身份的人,殺死他們的方式,就如同他所創造的震驚人世的作品。
眼前誇張的巨型浮雕給我的感受就如同那“地獄”作品,它從牆麵一直延伸到黑暗處,雖然看不見,但是我能想象到在我們的頭頂,還有更多這樣的東西,想到此,不覺毛骨悚然,仿佛進入了美國電影“異形”產卵的地方。
牆麵上黏合著沉睡的無數致命的恐怖,然則這隻是我的幻想,要是這些古怪的立體浮雕像是屠邪那般動起來,那我們會被無數的屍浪所吞噬……
浮雕比我當年看到的大師的創作要震撼一百倍,可是所有的創作都有它深層的含義所在,從我們剛才在的墓室到這裡,這些繁多的扭曲屍體到底要表達什麼呢?難道就是為了表現古墓的陰悚,讓掘墓的人畏懼?
八堅對此一片茫然,寶財不敢再看,我也受不住再待在這樣令人無限遐想的廊道內,於是便對二人道:“這地方出口估計就一道,我們走吧!”
二人默契點了點頭,寶財小心抱起了地上的火猴,我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合上的石門,這一走,和穀老爺子的距離將越來越遠,我想起藏在腰際布囊裡麵的人麵玉雕,它比先前更沉重,但是這個沉重會讓我的腳步更堅定。
我拿著燈盞,小心護著微弱的火焰,火光小得可憐,在經過廊道兩壁的時候,幽幽的黑暗牆麵,一個個浮雕若隱若現,陰影深邃,比先前看更加恐怖。我有一種置身群屍洞窟,被那些屍體默默然盯著的慌張感,越想那種毛的感覺越甚。為了抹除這種恐懼,我們三挨得很近,要是在現代的街道上,我們按照這種連體嬰的行走陣勢,肯定會被人嘲笑,說我們是男男三角戀者。
也不知是心裡作用,還是真的如此,我們佝著身子,小心走著,隻感覺自己沒走出多遠,好像就走了幾步似的,可是我印象中我們最起碼走了十幾步。
敏銳的八堅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壓著聲音問我道:“公子爺,你不覺得,俺們走來走去,就走了一丁點路麼?”
我點了點頭,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可能……可能是周邊的景象都差不多,所以會有視覺上的偏差……”
寶財在一旁苦著臉道:“什麼視覺偏差,我為了分散注意力,所以一直數著數……總共二十三步,我們走了二十三步……可你看……走了那麼多步,那牆麵上還是那顆人頭……”
聽寶財一說,原本壓製在心裡的驚悚感一下子爆了,我的臉攀上一股緊張的燥熱,頭上的汗水慢慢滲出。的確,那人頭和我們開始走時候看到的那顆人頭如出一轍,就好像走到哪裡,太陽跟到哪裡似的。
八堅這時候開啟了想入非非模式,他睜大眼,幽幽對我們道:“太邪門了,難道是‘鬼打牆’?俺們被絆住腳了?”
這種不安的情況下,聽到他瞎分析,心裡的害怕更甚,我數落他一句,隨而自我寬慰道:“不可能吧……自從眼睛開了光後,總是會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要真是‘鬼打牆’不會一點察覺不到,而按照寶財數的,我們肯定就走了那多步,至於為什麼總是那顆人頭,可能……就如我說的視覺偏差,屠邪為了折磨進此地人的精神意誌,所以隔一段路,讓人雕繪了一個差不多的人頭!”
“真的……真的是這樣麼?”寶財狐疑看著我,反駁我道:“可我並不覺得那麼簡單啊,我曾經看過一個帖子,說是一些盜墓賊在古墓失去了方向,就好像大海裡麵迷航似的,後來其中一個逃出來的人瘋了,一些對古墓頗有研究的資深網友和你一樣的想法,說什麼是視覺偏差,也有的猜測說是中了什麼毒,可後來有個在古墓方麵很有權威的考苦學家留言說,那就是中了古墓的邪氣……我看……我們肯定也是遭遇了和他們一樣的情況了。”
聽聞這個事情,我真是欲哭無淚,我將真相告訴寶財:“什麼古墓的邪氣,那都瞎扯淡的!”我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廊道出問題,但是寶財那個舉例,我卻十分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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