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薛嵬會心一笑,眼裡浮現出解析的熱情:“整個敘述中,每句話其實都有關鍵詞,這些關鍵詞都有對應的。”
“怎麼說?”陳醰往嘴裡塞了塊柿子餅,一臉聽不懂的神情。
我看他嘴裡塞得鼓鼓的,知道他有吃的時候就會忘記思考,於是苦笑一聲,耐心解釋道:“白玉”對應的該“是貪意”,設想一下當時的場景,在那些島民給予那個外來者一塊白玉後,那獲得白玉的人起了貪念,他帶著人登島而來,那些人逼迫島民說出長生之秘,所有人守口如瓶,最終慘遭屠殺,死掉島民的陰魂難以安歇,其中敘述這段話人的兒子陰魂遊蕩,向死去的老父敘說離恨之苦,而那幫貪心不足的人並沒有得到長生的秘密,於是便想拿走島上居民值錢的東西,或許在那之中,他們有意外的收獲……”
薛嵬接過我的話:“‘死門’和後麵的‘陰魂可能代表著某座古墓,從那死門裡出來的‘老夫’看到了島上慘烈的情景,內心燃起了複仇的火焰,這仇恨一直流轉……”
我和薛嵬四目相對,對於自己設想出的這個答案,意外還覺得很合理,但是寶財和陳醰就不認同了,他們說我兩硬是把一首童謠解讀出了新境界,事情可能沒我們想的那麼複雜,“死門”可能就是個比喻,意思是那幫登島惡徒因為貪心得到了惡報,那些死掉的人不得安息,開始作惡人間,而那些官兵們的慘死,就源於那些惡鬼作祟。
兩派不同的理論出來,雖然我覺得自己的想法更趨於現實,但那隻是我的推論,並沒有證據,所以這會兒大夥兒都兀自思考著。
過了良久,薛嵬蹙起濃眉,抬頭問道:“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是惡鬼作祟報應人間,為什麼進入了迷林,那些官兵或是被殺,或是自殺,我和水芳苓卻沒有事情?”
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味道,寶財皺著眉頭,隨性說道:“可能看人品!”他將嘲諷的目光瞥向陳醰,調侃道:“就好像陳胖子,玩遊戲抽什麼卡牌,抽到的永遠是最爛的,人品差就那結果了,人品好,抽什麼有什麼。”
“臭猴子,你這嘴巴越來越不老實了,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話之間,陳醰一胳膊圈住了寶財的脖子。
我無視二人的吵鬨,兀自喝了口水,理了理思緒,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讓打鬨不休的二人安靜下來,寶財和陳醰看向我,問我又發現了什麼?
我略為激動道:“寶財說的看人品,可能真的是看人品。”
“呃?”寶財意外我會認同他胡謅的觀點。
陳醰以為我幫著寶財取笑他,正要衝我嚷嚷,我忙舉起手,解釋道:“你稍安勿躁,我有根據的。先前你們還記得薛嵬說的官兵分為兩派嗎?”
“你是說年輕官兵和年長官兵?”薛嵬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你說的,那個為首的官兵看到那些吊死的屍體時,開始胡言亂語。”
薛嵬思了一下,道:“那人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不停地在否認殺人事實,說殺人的事情是受人唆使,並非出自本意。”
他這一說,內心疑惑的迷霧又被撥開了幾分,我自信道:“你先前說那個林子是去水門村的必經之路,那幫官兵是跟著你們進去的,也就是說他們對自殺林其實並不熟悉,那麼裡麵吊死的人和他們應該也沒關係,沒關係又為什麼那個為首的官兵見到死人後會說出這種話呢?”我吊胃口的將目光掃視過他們三個,在他們還沒意識到的時候,我接著道:“那說明他曾經乾過殺人的事情。水芳苓也說過,她的娘親和家丁是被那幫官兵吊死的。”
薛嵬眼睛驀然放出光芒,:“沒錯,事後水芳苓也和我說過的,吊死他娘親的就是那幫凶惡的年長官兵,可這和自殺林的惡鬼有什麼關係?”
我淡然一笑:“異變並不隻是一種巧合,如果那段陳述裡麵的惡報真的在的話,那麼也就是說,惡報針對的可能是那些犯過錯的人。我想那些年長的官兵曾經跟著那個地方官乾過不少肮臟之事,年輕的剛入行,可能還沒有參與到其中,所以沒有異變,而你和水芳苓也是一身清白……”
薛嵬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掂量我的話。
一直不認同我觀點的陳醰露出懷疑神色,:“哈,這惡報還分人的?”
我道:“你沒聽過惡有惡報嗎?”
陳醰不以為意道:“聽過,但哪有那麼準確的,又不是什麼篩查機。”
寶財接過話:“豬腦子,我早就跟你說過人世間存在惡有惡報的,就好像地獄有十八層,每一層針對犯過不同錯的人……”
“你又來宣揚你那些奇奇怪怪的理論了!”陳醰夾緊了寶財的脖子。
寶財擰住他的手背,怒喊道:“快放開你的手,否則等會我也詛咒你,咒你蹲坑裡起不來!”
陳醰聽寶財一警告,更來了勁道,他環著寶財的頸脖,露出憤慨的神色,警告道:“我和你說,你下次要再提我點背的事情,我就把你扔島上,和著那些鬼魂開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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