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靖把找到的書全部整理好,就拿旁邊的繩子隨意捆了一下。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向大爺。由著大爺拿去稱了一下,盧靖找的這些書總共有20來斤。大爺怎麼看著她似乎開始提過來的時候很輕鬆的啊?
加上盧靖要的舊報紙共30斤廢紙。一分錢一斤,大爺收了盧靖三毛錢。看著盧靖輕輕鬆鬆的,提著30斤的廢紙走開。大爺在心裡嘀咕著:“現在的女孩子都力氣這麼大了?提著這30來斤,我怎麼感覺她和沒提東西一樣的輕鬆啊?”
盧靖不知道她的動作讓大爺質疑起了自己的力氣。到了偏僻的小巷子,她把所有的書和舊報紙都扔進了空間裡。現在的盧靖徹底安心了,這麼多教材,哪怕她從小學開始學起,也有兩年多的時間了。她怎麼都應該學透了吧?
盧靖再出來的時候,換了一身裝扮。她穿上了一件從程輝行李裡拿出來的外套。這是她前幾天特意拿出來洗過的,她勒緊了胸部,穿上了一雙黑色的增高的皮鞋。因為是男款的比較大,她還特意在裡麵塞了不少棉花,防止走路不合腳。
這樣看起來黑黑瘦瘦,一米六八的盧靖現在變成了一個一米七多的男子漢。盧靖特意畫粗了眉毛,在額頭的位置點了一個很大的黑痦子。又用圍巾把自己的臉包的差不多了,頭上戴了個鴨舌帽。現在估計就是楊大龍和她麵對麵都認不出來了。
火車站後麵的黑市外麵站著一個放風的人。盧靖靠近他,被他像審犯人一樣盯著。過了一會兒才問:“進去乾什麼?買還是賣?”
盧靖指著後麵的背簍壓低聲音說:“去賣點東西,今年糧食豐收了,奶奶卻生病了,我想把糧食給賣了換錢給她治病!”
放哨的男人揮了揮手:“兩毛錢,裡麵粗糧賣一毛五,細糧賣三毛五,你可彆亂給低價,破壞了規矩,到時候挨了打,可彆找我們要說法!”
盧靖沒想到一個黑市裡居然還定好了價格,隻是怕有人賣低價。不過這倒挺合盧靖的心意,她正想打聽一下粗糧賣多少錢,細糧賣多少錢呢?
遞給了男人兩毛錢,背著背簍盧靖進了這條小巷子。挨著牆壁,有一溜的人。地上都放著背簍,或者籃子,賣什麼的都有。盧靖非常感興趣的逛了一圈,發現大多數都是賣糧食的。隻有小部分人在賣山上打來的野味,撿來的蘑菇曬乾了,還有一些紅棗什麼的。
沒有蔬菜,沒有水果。如果實在要找水果,有一個人的背簍裡放了幾個大柚子。盧靖現在住的地方就有柚子樹,盧靖把樹上僅有的幾個柚子收了下來。洗乾淨的柚子皮做了蜂蜜柚子茶,裡麵的果肉還新鮮,也甜,盧靖沒事的時候也吃完了。
盧靖把背簍放在一個電線杆子下麵,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發現這巷子四通八達。真的有人來抓,估計很容易就能跑掉。而且這裡麵的人似乎很警惕,東西都完全沒有擺出來,給大家看的展示的意願。有個風吹草動,估計他們能隨時背著背簍提著籃子跑路了。
盧靖的背簍一開始放下就有人來問,盧靖抬頭看到是一個中年婦女,就告訴她背簍裡放的是糧食。中年婦女似乎有些急迫,詢問有沒有細糧?
盧靖點了點頭:“有細糧,是大米。”
中年婦女很急迫的說:“給我看看大米的質量,多少錢一斤?”
盧靖從背簍裡掏出來一個布袋,打開抓了一把給女人看,然後直接說這裡麵是20斤大米,三毛五一斤。中年婦女似乎有些顫抖的手打開了大米,然後抓了一把放在鼻子裡麵聞了聞:“這不像是成年的舊米,是今年的新米嗎?”
盧靖點了點頭:“是啊,這是剛收回來的!我奶奶病了,我要賣了給她治病!”
中年婦女突然就掉下眼淚來:“我媽也生病了,糊裡糊塗的要吃大米粥。我在黑市跑了兩天了,一粒米都沒買到。買粗糧的很多,買細糧的卻很少。再找不到,我怕我娘臨死之前都吃不上她心心念念的大米粥了!”
盧靖很同情中年婦女,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不過中年婦女隻是想發泄自己的一些負麵情緒,並沒有向陌生人請求安慰的意思。很快他們倆就達成了交易,中年婦女買走了這20斤大米。她給了盧靖七塊錢,然後匆匆忙忙的大米倒進了自己帶的布袋裡,抱在懷裡直接走了。
陸續又有人來問盧靖賣的是什麼?因為盧靖帶來的紅薯,土豆都很新鮮,很快就一毛五一斤全部賣完了。這些都是盧靖最近分的糧食。數量感覺也差不多,自己應該賣了兩個背簍的東西了。再賣下去會讓人懷疑了,畢竟她就背了一個大背簍。
盧靖數了數手裡的二十來塊錢,嘴角直抽。看來這糧食真的不太值錢,聽說黑市裡糧食的價格已經翻了好幾倍了,可在盧靖看來,真的是太便宜了。
盧靖背著空的背簍出了黑市,紅薯,土豆,玉米,芋頭什麼的。她以後都不打算再賣了。費這麼大的勁,也拿不到什麼錢。盧靖想著有時間還是把紅薯,土豆加工成澱粉,做成粉條也罷,日常用來做菜也罷。總比現在賣這麼點錢要好的多。實在不行,賣粉條起碼也能賣上價,黑市裡粉條五毛錢一斤的。
出了黑市,盧靖直奔附近的鋼鐵廠,背著背簍在廠區宿舍遊蕩。看到一個穿戴整齊的中年婦女,盧靖悄悄的靠近:“嬸子!要不要豬肉?”
這兩個字一出口,中年婦女馬上高興的一把拉住盧靖:“哎呦,侄兒啊!你怎麼來了?我有多久沒看到你了?幾年了吧?你爸媽還好?來進屋!進屋!”
盧靖急忙配合著說:“姑姑,我特意跑來找你,爹媽讓我給您送點東西!可是我太久沒來了都忘了你家在哪兒了?還好遇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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