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彥筠剛想開口,盧靖搶先一步說:“可是我們要去廣州找大哥了呀?嫂子說今年廣交會規模大,還說讓我們都去呢?這怎麼辦?火車票都買好了。你能跟著我們去那邊嗎?舅舅,大哥那邊還有地方住嗎?”
姚長興為難的說:“我們都不願意去那邊,每次都是住招待所。他官不算小,可房子就兩間,孩子們一間,他們夫妻倆一間。我們去了那邊就隻能住招待所,不然不好安排。實在不行帶著她?”
姚彥筠也明白了:“婁同誌啊,實在是不好意思,這趟我們還不得不去,因為那個我兩個哥哥嫂子都沒有見過盧靖。所以,你能不能去彆人家住?或者乾脆回西北看望老師?”
婁芝芝剛想開口,身後傳來驚呼:“姚叔,聶姨,你們都走嗎?那我還想趁著暑假裝修房子,暫時住你們家呢?”
聶寧苦笑著看著眼前的又帶著哭泣的表情的呂衛紅。她有些無奈的說:“我們五個人都要走,家裡沒人。要不妮妮你租個房子住?”
呂衛紅還是不願意放棄:“要不,我自己住過來?也順便幫你們看房子?”
蘇姨潑辣的上前一步:“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們家沒人,你住進來?你一個單身女孩住在這裡,出了點事,這算是誰的責任?我們都走了,水電費算誰的?見過占便宜的,沒見過這麼占便宜的?你住進來,蜂窩煤,米,麵,冰箱裡的東西,都怎麼算?”
呂衛紅臉都黑成五彩斑斕的了,婁芝芝徹底沒了話說。蘇姨還火上澆油:“要不你們兩個人一起租個房子住?兩個女人還能互相照顧,省的總圍著我們家已經結了婚的男人轉?”
盧靖這個時候發現一個很奇怪的事,呂衛紅和婁芝芝應該不認識。可是蘇姨說這話的時候,她們兩個人居然對視了一眼。這種眼神盧靖看到姚彥筠和賴端午經常交換,然後兩個人就默契十足的打起配合。
果然婁芝芝和呂衛紅交換完了眼神,開始打配合。婁芝芝說:“這個時候租房子也租不到,我們兩個人也就住一個暑假。要是伯父這邊不方便,嫂子能不能把你那邊的鑰匙借給我們兩個人?雖然我和她不熟,可是我們兩個人就住一間屋子,都是女人,一起住應該可以的!”
呂衛紅趕緊接過話題:“水電煤我們都出錢。米麵油,我們自己買。保證不占便宜,還有我們可以給房租的。”
姚彥筠和盧靖對視一眼,看來這兩塊牛皮糖甩不掉了?盧靖心裡覺得更奇怪了,怎麼這兩個人不是圖姚彥筠這個人嗎?她們執意非要住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蘇姨很不耐煩:“我們不租房子,家裡也不能住外人。特彆是他們的家!等什麼時候我們都在家,你們兩個人再來吧?現在我們要收拾東西,你們兩個人可以去租房子了。”
婁芝芝和呂衛紅再次對視一眼,終於放棄了。盧靖等她們離開拉著姚彥筠偷偷跟著她們兩個人。等她們兩個人走出了學校範圍,裝作不熟,一前一後隔著很遠距離的兩個人慢慢的邊走邊靠攏。等盧靖和姚彥筠跟蹤了大約十多二十分鐘左右,她們倆已經肩並肩,在說悄悄話了。
盧靖拉著姚彥筠快速後退,飛快的往回走。姚彥筠有些疑惑不解:“她們倆怎麼認識的?剛才我甚至沒有介紹她們兩個人認識?這麼奇怪的嗎?”
盧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主要是她也想不通:“這兩個人都沒有交集的地方?怎麼還會認識?看著她們配合默契的樣子,怎麼好像還挺熟悉的?”
姚彥筠想不通就不想,姚長興和聶寧確實要走。也確定是去廣州,主要是因為想孫子孫女了。她們原來不敢走,怕被人抓住把柄害了孩子們。畢竟如果不是因為兩個兒子都當了兵,常鐘聲父母就是她們的樣板。
運動開始的時候,聶寧就被舉報了,她又是英語老師。可是她是軍人家屬,又沒有留學經曆。所以也就這樣了,沒了工作,自己把自己禁閉在家裡,哪裡都不去。
後來他家老二又去當兵了,姚長興就算是也被盯上了,雖然最後也沒有人來對他怎麼樣?姚彥筠後來又當了兵,雖然老大因為受傷轉業了。可是家裡依舊有兩個當兵的,算是光榮的軍屬之家。
大學裡不是沒有虎視眈眈的盯著夫妻倆的人,連蘇姨的存在都被人舉報過。好在蘇姨潑辣,否則還都是罪過!
這次暑假是老兩口最自由的時候,他們倆想去看看素未謀麵的孫子孫女們,大媳婦結婚的時候,風聲沒那麼緊,兩個人還見過。二兒子娶妻生子都是家裡最難過的時候,聶寧還一直盤算著怎麼和姚長興離婚?和孩子們登時脫離關係,免得連累他們。所以老大的孩子,老二的媳婦孩子他們倆都沒有見過。
姚長興禁止孩子們回來京城,還為了防止萬一,說萬一蘇姨哪天發電報說母病危。他們就趕緊登報和他們夫妻倆脫離關係。甚至可以舉報自己,就說聶寧藏了外文書在床底下。
盧靖覺得姚長興夫妻倆很偉大,他們倆處境十分危險的情況下,都在為孩子們著想這麼做,本質就是不牽連孩子們。
姚彥筠要坐軍用飛機,去往一個神秘的地點。外人看著一家五口都一起離開了,可是各有各的目的地,姚彥筠是去秘密研究自己的項目。盧靖屬於陪同照顧三個長輩,不過去廣州,盧靖也有自己的目地。
大家達成共識,兩套房子都安排好了。常鐘聲住在姚長興這邊,左迎春住在了盧靖這邊。賴端午還需要經常來,起碼有個威懾的作用。這樣又方便左迎春和常鐘聲相處,免得被人說閒話。蘇姨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隻是覺得呂衛紅和婁芝芝目地不單純,怕惹麻煩才會說的很刻薄。
盧靖把自己買的書全部收拾好了,放在了軍校那邊的房子裡。這邊家裡沒有一張圖紙,一本外文書。軍校裡相對安全,當然盧靖找機會全收進了空間裡。那裡麵才真的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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