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父被妻子一提醒,突然也反應過來了:“你告到公安局也沒用,我們跟你簽訂了不贍養的合約。大不了我們再去登報,和你脫離父子關係!以後互不相乾,你要生要死都是你的事情了!麻煩你從我家滾出去,我們兩個以後生死不相往來,哪怕我們兩個人死了,也不需要你,來靈堂給我送終!”
張建國突然憤怒的站起來,咆哮著說:“那不可能!前一陣子我好好的時候,你們還想讓我養活妹妹的兩個孩子!現在我生病了,你們沒有好處了!就想拋棄我了!這事沒門!這個時候你們想起來贍養合約了?早期理他彆來找我呀!我現在就是死,也死在這個家裡,以後都彆想讓我出去了!”
張家兩位哥哥開始已經回到各自的房間裡穿好了衣服,借口送妻子孩子就出去了。回來後就沒有回屋子裡來,兩個人一直站院子裡,仔細的聽著屋裡的談話。聽到張建國的話,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馬上就有了默契。他們迅速跑進屋裡,拿出準備好的口罩,蒙住了自己的臉。兩個人手上還戴好了手套,然後兩兄弟聯合張父張母抬手的抬手,抬腳的抬腳,把劇烈掙紮的張建國直接了抬了出來。把他扔出了自己住的屋子,抬出院子扔到了馬路邊上。
張家這出鬨劇把鄰居們都開始都吸引出來看熱鬨了。張建國的母親一邊抬一邊哭嚎:“我們不是不管你,不能為了你一個人把我們全家都害死了!這個病真的會傳染給全家的呀!你就走吧!以後你和我們互不相乾。我們都說了,以後就算我們都死了,也不需要你來守靈堂!”
鄰居們一聽張建國有病會傳染,嚇得全部都縮進自己家裡去了,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阻止。任由張建國怎麼掙紮,都沒有人出麵幫他說一句話了。
張建國當然不可能就這麼走了,一直坐在院牆外麵。大哥和二哥回到屋裡也關上房門,就和張父商量怎麼處理後續的事情?張建國再次看到自己的三個男性親人,出門之後分彆奔向了三個地方。
張建國的父親去了報社,準備登報和張建國正式脫離父子關係。以後無論張建國生老病死,都絕對互不相乾了。他不願意自己到了做爺爺的年紀還要賺錢養兒子。何況在這個醫學發展不太先進的年代,一家如果有個肺結核病人,真的能拖累一大家子。
張家大哥去了醫院,他認真醫生詢問了消毒的措施。直接就在醫院買回了消毒藥水,噴灑了全屋。還在鄰居們的要求下進行了全院子的消毒。得知張建國得了肺結核,鄰居們也警覺起來了,堅決的把大院門關緊了,堅決不讓張建國再次進來了。
張二哥直接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托人寫來了一紙協議?他拿著一盒印泥,戴著手套口罩,強迫張建國在那份協議上簽字畫押,拉著他的手摁了手指印。
然後張建國的二哥把手套,口罩,衣服全部脫下來扔在了張建國的身上。他命令式的對張建國說:“你以後不許再來這裡了!否則的話,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我現在跟你說話還是客氣的,你最好馬上離開我們家的範圍之內!
否則的話我就會拿棍子來趕你走了,到時候你可彆怪你大哥二哥出手重,我們主要為我們的孩子著想。他們可不能像因為你的緣故,讓他們小小年紀就染上了傳染病。你可彆說我們心狠,我們結婚了,要為老婆孩子想想,何況家裡還有父母,他們養你一場,你可不能這樣害他們!”
張建國開始一直就坐在院牆外麵,用手捧著腦袋坐在牆角裡曬太陽。聽見了二哥的話,他抬起頭刺紅著眼睛看著自己的二哥:“確定你們要這麼歹毒嗎?隻是因為我得了病?可是醫生說如果救治得當,我是可以痊愈的。你是我的親二哥,為什麼就這樣打算放棄我?”
張建國的母親匆匆忙忙的從屋子裡趕了出來,把二哥推搡著進了院子。回頭隔著遠遠的對著張建國吼叫:“我生了你一場,就算我這個做娘的求求你了,你以後彆再跑我們家來了!就算你是報答了我的養育之恩,行不行?
以後你的生死與我們無關。斷絕關係的協議已經簽了,你爸也已經去報社登報了。那個我們整個家裡所有人和你斷絕關係的聲明,隻要明天報紙一出來,我們兩家就徹底沒關係了。你以後有什麼事去找你老婆,真的彆來找我們了!”
張建國看著母親,他流著淚翻身而起,跪在地上給母親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張建國的母親不但不感到心酸,反而鬆了一口氣。等張父回來,一家四口去了澡堂,徹底洗了個澡。就像是拋棄了張建國是什麼去了黴運一樣。
張建國昨天晚上睡過的被褥全部拆洗下來用消毒水泡上,如果不是因為醫生說這樣消毒,被子還可以繼續使用。張母都想用一把火給點著了。屬實是因為現在買布料都需要布票,普通人家做一套被子真的很難得。
張建國很快就看到了報紙上登的聲明,崔紅和他一起看到了那份報紙,兩個年輕人高興的抱頭痛哭了一場,這下算是徹底擺脫了這對父母。
自從盧靖出了個主意,他們倆準備了幾天。連後麵租的房子都真的轉租給了同學,崔紅去了姚彥筠的小院借住,等張建國父母沒有再找來,他們倆再去找合適的房子。
崔紅高興的把這消息告訴了盧靖,她卻一臉嚴肅的告訴他們:“你們還得注意觀察一段時間。以後可以的話,輕易彆在他們兩口子麵前露麵。畢業之後如果可以的話,你們最好申請調換城市工作。
張建國的父母他們倆老了,京城的範圍之內,他們如果有了困難可能還會去找你們。但是如果一旦你們離開了京城,他們再想找到你們就困難了。你們也真的會實現他們在報紙上寫的死生不複相見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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