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豪華的總統套房裡,場麵一度混亂,聶一辰居然強吻她,趙子異為了她向聶一辰揮了一拳,事情因她而起,她卻什麼都做不了,最後趙子異用無比痛苦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在與她告彆。林天歌記不清自己是如何穿著睡衣狼狽不堪地搭車回家的,自那以後她一直渾渾噩噩,心情鬱結。她再也沒有見過趙子異,他沒來找過她,她也沒臉去見他,他們的緣分就這樣終結了吧,曾經許諾一起出國留學的約定最後也成為了泡影。日子仿佛失去了原本的顏色,林天歌每天都在灰白的世界中度過!
“開心一點嘛!你現在可是聶少的女人,咱學校的紅人。多少富家千金擠破腦袋都入不了聶大少的眼。嘖嘖,天歌你命真是好哎!”自習課上,沒有老師的看管,教室裡處處嚶嚶語聲。百無聊賴的陶一一用胳膊肘捅捅永遠都埋在書裡的同桌,聲音逐漸由低轉高,尤其是“聶少的女人”和“命真是好”特地加重了語氣。
林天歌沒有理會她,兀自翻著書頁。自那晚以後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大家一傳十十傳百,她一夜之間便成了大家口中“聶一辰的女人”,不同於和趙子異在一起時會遭受的各種明晃晃的嫉妒和質疑,現在所有的人都會對她高看兩眼,畢恭畢敬。甚至沒人敢在私底下或者校園網頁和論壇上發表零星半點她和聶一辰的不是。她深深地體會到聶一辰的家族勢利滲透到校園的威力。
“跟我講講嘛,你最近有沒有和聶少來一場浪漫約會啊!”陶一一不依不饒地在林天歌耳旁叨叨著,“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我和他什麼都沒有,真的是誤會一場,一一,我要說多少遍你才信我呢?”林天歌側過臉語氣誠懇卻又充滿無奈,“如果連你都不信我,我想就沒人信我了。”她一臉沮喪。
陶一一壓低聲音小聲地勸慰道:“好了啦,我相信你!”然後她緩緩地從抽屜裡掏出一麵圓圓的小鏡子,將它微微一斜,剛好折射出斜後排方向戴珍珍因嫉憤而扭曲的臉。戴珍珍心裡暗自叫爽。
陶一一將小鏡子重又收回抽屜中,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樣子,聲音也小了好幾個分貝,她話題一轉略顯擔憂地說道:“天歌,我早上見到趙子異了,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哎!”
“他怎麼了?”林天歌側過臉緊張地問。
“今非昔比,現在的他不再受學校青睞,周圍的學長都在遠離、孤立他,更可氣的是一些學校渣渣還會經常找茬,甚至圍攻欺侮他。今天早上看見他那樣淒涼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心疼呢!”陶一一憐惜地歎口氣,“哎!誰讓他得罪了聶少呢。”
林天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如此愚笨、遲鈍,他因她而遭受這樣的待遇,她竟一無所知。不知道這些天,他是怎麼熬過來的。想到此,她隻覺得自己胸口隱隱作痛。她倏地從座位上站起不顧身後陶一一的呼喚聲,頭也不回地跑出教室。
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她要立刻見到他,她放不下他。
她氣喘籲籲地來到三樓高三(1)班的教室門口,不巧的是此時教室裡空無一人,學生們正在體育場上體能課。
林天歌並不打算就這樣折返,她轉身穿過教室走廊來到樓梯拐角處,耐心地等待著。
半小時後,下課鈴聲響起,沉悶的校園頓現生機,紛遝的腳步聲和歡快的嬉笑聲在課間回蕩。
不一會兒,開始有三三兩兩的學生順著樓梯走了上來,林天歌目不轉睛地望著一個個與自己擦身而過的人,生怕錯過自己等待的那個人。
這時她眼尖地看到聶一辰又像個王者一樣在一幫人的簇擁下拾級而上,他本來就與趙子異同班,林天歌並不覺得驚訝,她靈敏地背過身去,她不去看他,把自己想象成空氣,他似乎也沒有注意到她,很快從她身邊劃過。
最後走在人群後麵的才是趙子異,他微低著頭,神情疲憊,目光黯然,臉部一側有著明顯的淤青。林天歌見狀心像揪起來一樣疼。
“趙子異。”林天歌輕聲呼喚他。
趙子異始終沒有抬頭,他經過她的身畔時停下了腳步,然後用餘光看了看她。林天歌微微皺眉,她抬起手忍不住想要去撫摸他受傷的麵部。怎料剛剛抬起的手臂卻被趙子異一把揮開。他依舊沒有正眼看她,隻在她身邊停頓了兩秒便徑直離去。
林天歌傻傻地呆在原地楞楞地看著他漸漸遠離的清冷背影,眼底不由得生起一層水霧。
她悻悻地回到教室中,陶一一驚訝地看著她:“林天歌,你居然逃課哎!幸好我反應機敏,班主任過來詢問,我就告訴她你例假來了,她也就沒再追問。”
“謝謝你!”林天歌坐回自己位子,輕聲感謝道。
整個下午她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坐立不安,手裡的書像冰冷的石塊無論如何也啃不進腦中。林天歌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出趙子異清冷孤寂的身影,曾經那個像太陽一般溫暖明朗的俊逸少年,現在卻為了她而不惜得罪聶一辰而備受冷落和欺淩,想到此,她便無比自責和內疚,心裡委實難過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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