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歌把自己想要出國的事告訴了媽媽,沒想到媽媽在簡單地詢問了一些問題後就爽快地答應了她,並且表現出十分信任她的神情。接著她們母女便將出國留學的計劃開始提上日程。預備留學這件事比林天歌想象得要順利很多。
自化妝舞會後,聶一辰那邊似乎沒了動靜,他並沒有怒氣衝衝地找到她興師問罪,也沒有如往常那般日日差遣她跑腿買咖啡送資料,又或拽著她陪讀陪玩。就這樣安靜了幾日,林天歌暗自慶幸,她可以將空出的時間積極用來準備留學的事。
星期五的早晨,天氣陰冷。林天歌背著書包來到大門外,她看見戴珍珍氣鼓鼓地朝著一輛新款銀色越野車直跺腳,越野車的車窗半開著,裡麵隱約可見聶一辰的半張側臉。看樣子,他表情嚴酷,並不開心。林天歌自覺不妙,她隻想趕快鑽進私家車內,迅速逃離這對兄妹倆的的視線範圍。
林天歌加快腳步走到越野車旁邊的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車子前去拉車門。戴珍珍像是背後長有透視眼一般,她敏銳地發現了林天歌的到來。林天歌剛拉開一半車門,她身後便傳來一聲尖銳的嗬斥聲:“走開。”林天歌驚訝地轉頭,隻見戴珍珍滿麵怒氣,三步作兩步地走來。當她走到林天歌身邊時,她用十分厭惡的目光瞪了林天歌一眼,然後大力將她推開,接著躬起身相當不情願地鑽進小汽車裡。隨著後車門被重重關上所引發出的巨大沉悶的聲響,車子很快發動起步,敏捷地繞開前方的越野車,徑自開去。
等林天歌反應過來時,汽車早已從她身旁跑遠。任她在漸行漸遠的車後急得直叫喚“司機師傅,等等我,等等我!”也無濟於事。
就在林天歌灰心喪氣的時候,身後傳來聶一辰冰冷的聲音:“楞在那裡乾嘛?還不快點上車。”
林天歌循聲轉身,越野車上的年輕司機已經將車門打開,一臉恭敬地作出手勢邀請她上車。
林天歌低眸看向車裡的人,他正襟危坐,眼睛看著前方,卻不看她。他傲慢俊逸的側顏分明在提醒她:來者不善。
林天歌迫於無奈隻得乖乖坐進車裡。
時值深秋,車裡沒開暖氣,林天歌今早穿得又略顯單薄,坐進車裡便不禁打了個寒顫。聶一辰用餘光瞥了她一眼,然後伸手點開了車內空調按鈕。
暖氣襲來,林天歌頓感溫暖舒適。
“謝謝!”林天歌感謝道。
對方沒有回應,對於他時常淡漠的態度她早已習以為常。唯一讓人不解的是他居然放下珍珍,換成載她。難道他就不擔心此次行為會傷害他們兄妹之間的情誼嗎?他拒絕的可是他一直以來視若珍寶的妹妹。
林天歌猜不透他的心思,但如此反常的行為還是讓她心生忐忑,直覺告訴自己似有不好的事件將要發生,不祥的預感開始在她心頭籠罩。終於,她打破沉寂,忍不住開口道:“以後我還是坐自己的車吧,不然,珍珍會難過的。我想,你也不想看到她難過吧。”
“隻要是讓她難過的事,你就不會做。這也是你不願意跟我跳舞的理由嗎?”聶一辰冷冷說道。
她就知道他一定會對舞會上的事耿耿於懷,她對他也心懷歉疚,於是她並不打算辯駁,任憑他問責。
然而他並沒有如是繼續追問指責她,又是一陣靜默後,他幽幽開口道:“你要出國留學?”
林天歌隻覺得脊背一陣發涼。他居然這麼快就知道了!她莫名地心虛,卻故作鎮定地簡單回應道:“是。”
“剛好我也有出國留學的打算,這學期一結束,我們一起到國外去吧。”聶一辰用淡淡的口吻說著。
林天歌驚詫地轉頭去看他,他也轉頭回望她,他的表情嚴肅認真。
“你要去哪個國家啊?也許我們不同路呢。”她慌張地說。
“怎麼?你怕和我同路?我聶一辰在全世界還有去不了的地方嗎?”他的眼神裡透著不悅,她的話語總是能輕易把他激怒。
林天歌望了望他微怒的神情,她無可奈何地扭頭望向窗外,他是有備而來的,今天這場“戰役”她是逃不掉了。
她盯著車窗外的景物,乾脆攤牌道:“我們本不就是同路人,這學期結束後希望我們各自安好。”
不是同路人?各自安好?她這話的意思是在向他道彆嗎?她又要離開他,而且是執意。他的心上像是裂開一條縫,莫名的痛意募地從縫中湧出。他這幾天一直沒有聯係她,是因為他在等她就舞會上的拒絕向他解釋,向他道歉。他在等她主動聯係自己,最後等來的卻是她在準備出國留學的消息。他昨夜一夜未眠,今早發了瘋似地來找她,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會傷害到珍珍,可他就像著了魔一樣控製不住自己,也許他真的瘋了,他真的害怕失去她。
“那你和誰是同路人?又是趙子異是不是?”他極力克製自己一觸即發的情緒:“彆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林天歌心中一凜,她扭頭回望他,聲音變得虛浮起來:“你……你到底想怎樣?離開你的視線,從你的世界中消失,這難道不是你喜聞樂見的事嗎?你又何必要糾纏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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