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
吳啟龍這邊。
他帶著兒子吳慶,踉踉蹌蹌回到家,躺在床上,胸口處傳來的疼痛感,讓他對洪宇越發地恨之入骨。
兒子吳慶此時也在邊上嚎叫:“媽,我太疼了,我的腿,我的胸,我都感覺骨頭斷了。
媽,救護車什麼時候到啊,我真的扛不住了,我感覺我要死了。”
妻子宋嵐見兒子這麼痛苦,哭哭啼啼對丈夫抱怨道:“這叫什麼事啊,你堂堂一個村首,在小河村,連兒子都保護不了,不僅是兒子,連你自己都被一個外鄉小子給欺負成這樣,以後還有什麼臉在小河村待下去?
平日裡,你耍起威風一套一套的,說什麼在小河村,你就是天,是這裡的土皇帝,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你本事很大呢。
可現在呢,被人欺負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是吧?
我剛才聽村民說,你還被那外鄉人訛了三十八萬美金,你就是一個敗家子,三十八萬美金啊,你知道咱家要賺多久嗎?
我看這日子以後沒法過了,我明天就走,我不跟一個廢物待在一起。”
本來就憋屈的吳啟龍,聽到妻子這麼貶低諷刺自己,氣不打一處來。
“誰說老子不敢放屁了,老子什麼時候吃過虧,我不過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才認慫的,給那外鄉人轉錢的,老子現在就給警署那邊打電話,讓警署的人,把那外鄉人給抓起來,再花點錢,在大牢裡把那外鄉人給弄死。”吳啟龍幻想道。
妻子宋嵐說道:“那你倒是現在就打電話啊,敢把我兒子傷成這樣,我要他活不過今晚!”
吳啟龍當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正要撥打電話時。
吳慶開口了。
“爸,真要報警啊,剛才那外鄉小子警告過我們,說我們如果還找他麻煩的話,後果更慘,咱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吳慶是真的被洪宇嚇破了膽,剛才他心裡都還在後悔,為什麼要去找洪宇報仇?
現在好了,仇沒報不說,被打得更慘了,不僅自己慘,連父親都被打了。
吳啟龍想到洪宇那驚人的身手後,也有些忌憚,正猶豫間,妻子宋嵐開口了。
“兒子,彆害怕,我知道那外鄉小子很能打,但再能打,還敢跟警方對著乾不成?還能鬥得過警方手上的槍不成?”
吳慶沉默不說話,理論上,母親宋嵐說得有道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就是怕。
“你還愣著乾什麼啊,還不趕緊跟張署長打電話。”
見丈夫遲遲沒有動作,宋嵐回頭催促道。
吳啟龍一咬牙,也不想那麼多,撥通了當地警署張署長的電話。
“吳村首,有事啊?”
“張署長,何止是有事,我村裡昨晚來了一個不明身份的外鄉人,我身為村首,考慮到小河村的安危,你說萬一是個什麼通緝犯之類的,那不就麻煩了,於是我帶人去詢問身份,結果你猜怎麼著?
這外鄉人不但不配合我的問詢,還動手打人,不僅把我和我兒子打傷了,還把村子裡幾十個村民都打傷了。
打傷人還不要緊,這外鄉人還敲詐勒索了三十八萬美金,張署長,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吳村首,你沒跟我開玩笑吧,一個外鄉人,把你整個村的青壯年都打傷了?”
“張署長,我跟你開玩笑做什麼,現在我就躺在床上呢,我村裡的村民,基本都受了重傷,不少人都在家裡等著救護車上門。”
“那外鄉人是不是手裡有槍?”
“沒槍,他就是比較能打,估計是練家子,你趕緊帶人過來吧,隻要你能給我主持公道,給我們小河村的村民主持公道,把那外鄉小子繩之以法,我被敲詐勒索的三十八萬美金,我給你一半,當作感謝。”
“瞧吳村首你這話說的,身為警署署長,保護轄區內的老百姓安全,替老百姓主持公道,是我的責任。不過吳村首身為小河村首富,願意捐贈一些錢財,來感謝我們警署警員的辛苦,我也就代表警署收下了。”
“那張署長你什麼時候帶人過來啊,我害怕那外鄉小子跑路了。”
“我馬上就過去,你派人盯著那外鄉小子,要是跑路了,及時跟我彙報,我派人攔截。”
“好的,那就先這樣說了。”
掛了電話後,吳啟龍對著妻子和兒子說道:“張署長說,他馬上就帶人過來,宋嵐你去吳飛羽家盯著,看看那外鄉小子走沒走,走了的話,及時給我發消息。”
“行,我這就去盯著。”
……
洪宇讓吳飛羽一家把心放在肚子裡後,就開始幫忙打掃院子了。
院子裡的血跡,很快就被他和吳飛羽用水衝刷乾淨。
村民們滯留下來的那些鐵棍、魚叉、錘頭之類的家夥什,也被他和吳飛羽從地上拾起,整齊地擺放在院子的角落。
“哥,我看到村首的老婆在外麵一直盯著我們這看。”
察覺到情況的吳彩泥,推著輪椅來到了洪宇和吳飛羽身邊。
吳飛羽順著妹妹的手指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了村首老婆宋嵐在外麵假裝嗑瓜子,其實眼神一直在偷瞄自己家這邊。
洪宇笑道:“沒事,彆擔心,她就是來這盯著我,想看看我走沒走罷了。”
吳飛羽說道:“看來洪宇你之前說的沒錯,吳啟龍肯定是報警了,在等警署的人來,不然,他老婆沒必要在這盯著你。”
“我出去把她趕走。”吳飛羽正要出門。
“算了。”洪宇攔住了吳飛羽,“她想盯,就讓她盯著吧,反正我也不打算走。”
“哥,時間都過了這麼久,蘇大小姐那邊,還沒跟我們打電話嗎?是蘇大小姐不願幫忙,還是暫時沒聯係上蘇大小姐?”吳彩泥擔心問道。
“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再打電話給康叔問問情況。”吳飛羽拿出手機。
“不用再打了。”洪宇說道:“話已經說到位了,該幫忙自然會幫忙,沒必要再去問。”
“況且,請蘇家幫忙,隻是我認為最簡單的處理方式而已,但這並不代表,隻有靠蘇家,才能解決眼前這個麻煩,我說了,我還有其它的手段。”
“行吧!”吳飛羽點頭,將手機重新放回口袋裡,至於洪宇還有什麼底牌,他也沒再多問。
洪宇給他的感覺,讓他也越來越看不透。
但有一點,他心裡清楚,洪宇真不是一般人,昨天洪宇都還跟病秧子似的,走路都有些不平穩,今天身子骨就變得這麼硬朗了,光這恢複能力,就不是尋常人能有的。
他在蘇家當船員這麼多年,走南闖北,世界各國都到過,自然也聽過很多事。
知道在這世上,真有高人,比如那些武術高強的武者。
他們能練出內勁,也是電視劇裡說的內氣。
一掌打死一頭牛,一拳把房屋都砸塌,這些不是神話,是真有其事。
在蘇家,就有不少這種武林高手。
每當貨輪上運輸的貨物比較貴重時,蘇家就會派這種武林高手在船上坐鎮,他見過很多次。
當然了,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船員,也僅僅隻是見過,並沒有資格和這些人交談,就是水手長康叔,也很難和這些人搭上話。
不出意外的話,洪宇應該就是這樣的武林高手,而且還應該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然,洪宇不可能有這樣的自信和底氣。
吳飛羽在心中暗暗猜測。
吳彩泥也很想知道洪宇所說的其它底牌,到底是什麼底牌,但見哥哥都沒問,她也不好問出口。
反正經過前兩次的事,她心中對洪宇也是充滿了信任感和安全感。
仿佛隻要有洪宇在,家裡就不會有事。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
院外忽然傳來警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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