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輕歎一聲,把門關上,回屋瞧見白胖子在那伸長脖子往外瞅。見到江白走來,他又躺在船上裝死。
“白胖子,起來喝藥了。”江白把藥碗端起來給他。
徐江氣若遊絲道:
“我快撐不住了。”
“那我找個地方把你埋了!”江白說著,就要去尋鐵鍬。
“好說好說,我這不是受傷了嘛。”徐江看到江白轉過身去,似是在尋找著什麼,他瞪大眼睛,趕緊爬起來道。
“好苦!”徐江把藥碗放到一邊,往後靠著牆壁,長吐一口氣道,“我是不是壞你好事了?你跟兄弟說一聲,我肯定給你騰位置。”
“沒有多大的事。”江白坐在床邊,有些悵然道,“就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家飯館還缺人不?”
“倒也不缺人,多一個少一個都差不多。”徐江道。接著,他似是想起什麼,爬到江白身邊道,“你是不是想幫她?這可不是我說你,我來你這破落巷也有好幾次了,要不是她那娘家太凶,這個李寡婦早就過上好日子了。”
“你都聽見了?”江白扭頭問。
徐江有些心虛道:
“有些聽見了,有些沒聽見。”
江白轉回頭去,默不作聲。
“我得提醒你一句,李寡婦的丈夫之所以能夠娶到她,除了花言巧語之外,就是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徐江道,“早年李寡婦還年輕的時候,本來是要嫁給一個大戶人家的,但是那個酒鬼把她騙到了手,事後被發現差點打了個半死,要不是已經有孩子,這件事甚至要鬨人命官司。”
江白耐心聽著,這件事他也有所耳聞。在他搬來破落巷的時候,首先知道的就是隔壁住著一個李寡婦。
一些破落巷的老人還提醒江白不要和她走的太近。最好不要生是非。她娘家勢大,不少打她主意的都被教訓過,彆看那些男人隻敢動嘴皮子和眼睛,其實內心早就怕的要死。
如今,白胖子提醒自己,無非就是想告訴自己,這是一個麻煩,處理的不好容易惹禍上身。
李寡婦的娘家在京城是一個小家族,以前有人來看望過她,他們穿著極為講究,江白隻是路過的時候看了一眼,倒是印象深刻。畢竟在破落巷,能見到達官貴人是真的稀罕。
而且那個酒鬼雖然嗜酒,但是聽說對李寡婦一家人極好,哪怕是遭了冷眼也不在乎,他還在的時候,日子雖苦,卻也其樂融融。
“你最好還是上點心,不是我不肯,你要是想讓我做什麼,我分分鐘就能給你搞定。”徐江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跟你這麼說吧,京城的家族都很重視家族聲望,她現在就是在贖罪,反正餓不死,就是苦了點。”
“可孩子是無辜的啊!”江白道。
徐江見江白執迷不悟,便這麼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大家都隻願意給予一點小小的幫助,而不是改變她的生活?”
“救急不救窮。”江白下意識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