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留塵也把他們的來曆都老老實實說了一遍。
不老實不行啊，在這位能看透人心的前輩麵前，一切話術皆是白費，林十二就是最好的例子。
再說了，他們本來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最多就是林十二一個人有點小心思。
留塵也留了個心眼，對林十二之前說過的什麼國運氣脈一概不談，眼觀鼻鼻觀心，問心無愧。
玄袍男子聽留塵說完，點了點頭：“小和尚，你還算老實。”
“說起來，已經好久沒有人和我說那麼多話了……”男子語氣似乎有些懷緬，“喏，贈你一樁機緣吧。”
男子輕輕一揮手，隻見一道五彩霞光籠罩留塵，後者甚至沒來得及拒絕。
林十二和蘇展風瞪大眼睛，神色凝重：“好濃鬱的靈氣……”
留塵感覺自己的靈脈仿佛被擴張了好多倍，貪婪地吸收著霞光中的靈氣，修為也是如上流泄洪一般快速增長，眨眼間竟來到了瓶頸，而且還在不斷增加！
“喝啊——”
在龐大的靈氣衝擊下，留塵周身竟燃起熊熊業火，眉間的媚印如同燈泡一樣明亮。
眼看留塵就要被這源源不斷的靈氣撐爆了，蘇展風反應迅速，當即把剛剝下來的烏賊皮遞了過去。
“留塵，快破境！”
留塵這才反應過來，立馬接過烏賊皮，用靈力將其化作鎮物，進行煉化。
在霞光的玄妙之下，原本需要耗時許久的破境，僅僅幾個呼吸間便完成了。
跳動的業火再次消散，留塵眉心的印記也變得光彩幾分。
他緩緩睜開眼，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
留塵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靈脈，發現自己不僅突破了金丹中期，修為還額外漲了一大截，隻要假以時日定能再次突破！
什麼是破境如喝水？這才是破境如喝水！
留塵心中一陣激動，當即朝著玄袍男子拜道：“多謝前輩！”
林十二和蘇展風對視一眼。
他們看見留塵得了如此大的一樁機緣，又怎麼會不心動？
但一想到對麵這個男子的怪異性情，他們又不敢主動開口，生怕惹怒前輩不快。
蘇展風思索片刻，感覺這位前輩也不像是暴躁易怒的性格，還是鬥膽上前問道：“冒昧打擾前輩清靜……我們三人誤入此處，正在尋找出口，還望前輩為我們指點出路。”
男子淡淡回道：“出路啊……各有各的不同。就拿那個儒生舉例吧，無非是修身治國平天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那一套。”
“但是這個小子，風流成性，薄情寡義，狂放不羈，可堪逍遙，又豈能不算一條出路？”
“還有那個小和尚，佛心澄淨，卻又跳過清規戒律，苦海無涯，但又時常身負業火，入僧不畏道，也走出一條路來。”
林十二和留塵聽得似懂非懂，好似心中打開一扇明鏡，眼前虛無飄逸的仙途仿佛都變得踏實了幾分。
不得不說，玄袍男子還是有幾分高人風範，短短幾句話就為他們指點迷津，一掃迷惘。
“至於你的道路……”玄袍男子笑著搖搖頭，“雖千萬人吾往矣，一貫如此。”
蘇展風聽得不明所以，但看其他兩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他也隻好繃著張臉，裝作自己聽懂了的模樣。
等對方說完後，蘇展風追問道：“多謝前輩賜教……不過我想問的是怎麼從這裡離開……物理意義上的。”
“何須如此急切？”男子輕輕搖頭，“自從上次與人一彆，我已在此苦等千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們可以陪我閒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