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兩個損友好奇又揶揄的表情，蘇展風自然知道他們是在調侃自己。
正當蘇展風翻了個白眼，想要像往常一樣解釋一下時，舌頭突然卡殼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和公孫桂的契約還在生效，隻要公孫桂不主動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那自己就無法說出口。
沒辦法，蘇展風隻能帶著便秘般的表情，朝兩人豎了根中指，示意他們彆問了。
林十二也很上道，拉著留塵就告辭了：“行行行，你們慢慢聊，我和三弟就不打擾了。”
走之前他還不忘提醒一聲：“對了蘇兄，據我對陣法的觀察，進入第二層秘境的陣法應該是被施加了某種‘負載’。”
“當秘境中進入此地的人數達到負載的上限，我們就會進入下一層。”
說罷，林十二還不忘擠眉弄眼地揶揄一番：“可彆玩得太投入了，說不定等會就要進入下一層秘境了。”
蘇展風黑著臉，像趕蒼蠅似的：“去去去，找你的老情人去！”
林十二又瞥了眼公孫桂，隨後大笑著離去。
公孫桂好奇地望著兩人的背影，饒有興趣地問道：“那兩人是誰？好像和你很熟絡嘛！”
“他們是我的結拜兄弟……”蘇展風隨口介紹了一下。
公孫桂有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結拜……就是你們人族儀式中的‘婚約’嗎？”
“額……”蘇展風有些尷尬，連連擺手道，“不不不，結拜和結婚是兩回事！”
“雖然它們都是對一段深刻感情的契約儀式，但對象和締結的關係是不同的……”
“是嗎？”公孫桂似乎對這些人族儀式很感興趣，於是追問道，“那兩者有什麼區彆呢？”
“額……‘結拜’一般是幾個沒有血管關係的人以兄弟姐妹互稱，從此互為摯愛親友，禍福相依，互為所靠。”
“結婚一般指的是在兩個異性之間喜結良緣，彼此相扶，生死相交，甚至將兩人視為一體的親密關係。”
“這樣啊……”公孫桂眼神似有流光閃爍，“難怪天道會偏愛人族……如此溫暖熾烈的情感，整個昆林都找不出來吧。”
蘇展風眨眨眼。
他總算發現了公孫桂和其他妖族的共通點，就是對人族之間的親密關係十分向往。
妲妃從昆林逃婚出來，在風月城生活數十載，就是為了能在人族尋得一良人。
哪怕是血脈位格如此之高的淵明靈貓一族，也難免會對這些情愫心生羨豔。
而且聽公孫桂的話，莫非昆林中的妖族每個都是天生孤僻，內心空虛嗎？
公孫桂突然問道：“在人族的婚約中，最重要的儀式是什麼？”
蘇展風臉上的表情一凝。
問我乾嘛？我又沒結過婚！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我都是鐵單身狗一條汪！
而且婚約的儀式那麼多那麼繁瑣，接花轎拜堂鬨洞房，鬼知道哪個才是最重要的啊！
蘇展風憋了半天：“我想……應該是求婚吧，或者說是提親。”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在蘇展風看來，婚約的本質就是那句“我願意”。
之後的整場婚禮，包括那些華麗的禮服，繁瑣的流程，熱鬨歡慶的布置，都隻不過是為了給這句承諾添加色彩罷了。
當女孩眼角含羞地說出“我願意”的時候，那些掛在屋簷下的大紅燈籠才能找回它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