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看到幾個眼生的婆子冷著臉走來,心陡然下沉。
老太妃身份尊貴,即便是在慈心苑,她的話也是命令。
又有李靜儀在一旁煽風點火,如今氣在頭上,誓要教訓她。
她暗暗叫苦,自己身份低微,該如何自救?
眼看婆子已經到了跟前,錦瑟隻得辯解道:“奴婢一直本分,從不敢生彆的心思,還請老太妃明鑒。”
李靜儀冷笑,“滿口胡言,你當老太妃老糊塗不成?姑祖母喝了藥還在歇息,何時送你衣裳?”
“分明是你仗著有幾分美貌,就想妖媚惑主,忘了身份。”
老太妃活了一把年紀,最忌諱彆人說她老糊塗。
方才郎中說過,老夫人剛喝了藥睡下,她便沒讓人叫醒。
如今聽了錦瑟的話,隻當她嘴裡沒一句是真的,更是厭惡至極,“還愣著乾什麼?將這張臉毀了,看她還如何勾引爺們。”
“是!”
幾個婆子齊聲應了,過來就按住錦瑟。
錦瑟臉色發白,掙紮著想退開。
可幾個婆子混跡後宅多年,最是知道如何懲罰人。
一名婆子狠狠掐了錦瑟臉頰。
也不知使的哪種巧力,錦瑟隻感覺一陣劇痛傳來,下一瞬她半邊臉就疼得失去知覺,白皙的臉頰頓時烏青一片。
她不願受這麼侮辱,忍著疼痛道:“請老太妃明察,老夫人將奴婢送去侯爺院中,是因為侯爺身邊沒有侍奉的丫鬟,奴婢謹守本分,從不敢僭越。”
老太妃是知道高燦身邊沒有女子的,聽她提起老夫人,不禁有些懷疑。
李靜儀生怕老太妃就這樣算了,連忙叱道:“燦哥哥潔身自好,從不近女色,若不是因為你蓄意勾引,他又怎會寵幸於你?”
“分明就是你使了手段,當我不知你在燦哥哥房中用了用了催情香?”
此話一出,老太妃變了臉色,呸的一聲,怒罵道:“賤婢!不要臉!”
錦瑟的臉唰地失了血色,又因為難堪羞憤而漲紅,由白轉紅轉青紫。
她怎會用這種東西?
除了剛醒過來那晚她不知情,過後就沒再用過。
她甚至藏到土裡,還因此遭了老夫人責罰。
可這種事,她要如何解釋?
這件事觸到了老太妃容忍的極限,無論錦瑟說不說都沒用,命令婆子:“這種賤丫頭就不該留,將她拉出去處理了,等燦哥兒回來,我自會與他說明白。”
這分明就是要殺了她!
錦瑟臉色煞白,她不想背著這樣屈辱的罪名死去。
她使了全力,掙脫開婆子,朝老太妃跪下:“您是侯府貴客,若插手侯爺房中事傳出去,外人如何看待您,又將侯爺臉麵置於何地?”
老太妃惱怒,“你放肆!燦哥兒難道還會因為一個心術不正的賤婢,責怪老身?”
高燦會不會為了她和老太妃翻臉,錦瑟心中沒底。
但此時若不能攔住老太妃,自己今日必死無疑。
她隻有賭一把,磕頭道:“奴婢是老夫人送給侯爺的,便是侯爺的人,求老太妃給二位主子臉麵,給侯府臉麵。”
“賤婢囂張!”
老太妃氣得唇色都白了,一掌拍在茶幾,發出巨響。
屋中丫鬟婆子嚇得垂下頭,不敢出聲。
隻有李靜儀越發推波助瀾,“若不好好懲治,她還不得翻天。”
老太妃柳眉倒豎,命令婆子:“還不拉下去處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