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薑南喬明白,男人的愛與不愛,是很明顯的。
同樣都是生日,顧雲洲可以為他的白月光一擲千金,在cbd大樓上用華麗的燈光秀給她慶生。
讓全城的人都能看見他的真心。
而她,卻隻有這小小的六寸蛋糕。
還和保姆過生日時的一模一樣。
看著這塊蛋糕,薑南喬輕笑。
也是,自己在顧家,雖說是顧太太,卻也和保姆差不多。
隻是多一項“陪睡”業務罷了。
想到這,她的心裡泛起了酸澀。
臉上的落寞和周圍嘈雜的生日party格格不入。
顧雲洲一如既往,姍姍來遲。
其實,也許顧雲洲是打算在宴會廳裡多呆一會兒的。
隻是奈何,收到了信息。
顧雲洲拿起手機,大剌剌地看,一點沒有防備著薑南喬的意思。
似乎她的感受,全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有點疼,能過來一趟嗎?】
一起發過來的,還有一張圖。圖畫上,女人背部滿是斑駁的紅痕,像極了歡愛後的印記,曖昧叢生。
薑南喬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情,胃裡的酸水汩汩向上直冒。
發消息的人,她認識,是丈夫的秘書。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陳秘書作為丈夫白月光的妹妹,竟然也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她盯著手機,愣了半晌,直到顧雲洲的聲音響起。
“看夠了沒?”
抬頭,薑南喬便落入了一雙黑眸。
顧雲洲鐫刻的五官半明半暗,周身矜貴卻冒著寒氣,他瞥她一眼,漫不經心的抬手,隨手把手機放在口袋裡。
不急不躁,沒有半點被妻子戳破的愧色,也全然不曾擔心,薑南喬會不會和他鬨。
薑南喬卻像是個做錯事兒的孩子般,不自然的轉移了視線。
她沒辦法和他計較這張照片、這個人、這件事。
因為,自那以後,父親再婚,娘家就再也沒了她薑南喬的位置。
此薑早已非彼江。
母親的江氏,已經全然落到了父親手中,而他,早就忘記了曾經對母親許下的諾言,為了繼母和兒子,把她薑南喬更是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隻能是顧太太,是顧雲洲豢養在顧家的一隻金絲雀,她明白的,她沒有立場去質問自己的金主,去質疑家庭裡的上層建築。
哪怕,她也曾是享譽圈內的知名設計師。
就在顧雲洲抬腳就要離去的時候,薑南喬急急地拽住了他的衣角,“雲洲,晚上早點回來,我有話對你說。”
顧雲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突然間拉進了兩人的距離,湊在她的耳邊嗬了一口氣,“怎麼?今晚?這麼迫不及待,是在向我邀寵麼。”
薑南喬渾身一顫,莫名的抖了一抖。
顧雲洲在床事上,向來不曾憐惜她。
身旁的人,看見了兩人的互動,不免揶揄。
顧先生顧太太真是感情甚篤,如膠似漆。
但薑南喬明白,這份親密,隻是表象。
他從未將自己放在過眼裡。在顧雲洲心中,她薑南喬僅僅隻是一件擺設,一個附屬品,是當年逼著他不得不娶的累贅,是她處心積慮的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