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尋羞愧難當,低頭不語。
黑衣人冷笑,“欲壑難填啊妹妹,你這個弟弟,沒什麼本事,又想一夜暴富,就從我這裡借了高利貸,利滾利,幾天就這樣了。你要是不管也行,留下他一隻手,給他長個記性就行。”
“姐,我一定不會再賭博再借錢了,最後一次,我以後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你就算不考慮我,也考慮考慮你媽的那套房子啊!我死了,這房子他們一定會拿走的!”薑尋跪下來發誓,一個勁兒磕頭。
薑南喬咬了咬牙,萬般不舍得拿出自己的婚戒。
這是她的封筆之作,當年一經問世,就在設計界掀起軒然大波。
以至於後來鑽石市場上有很多婚戒都是仿照著她的婚戒來改造的。
但直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作者是她。
“這個,值錢麼?”黑衣人捏著婚戒,在燈光下照了照。
十九顆極品粉鑽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一瞬間,整個地下室都亮了。
“你可以去鑒定,它至少值五百萬。”薑南喬聲音冷冽,心都在滴血。
她的目光一直鎖在親手送出去的婚戒上,不斷的告訴自己,記住今天的屈辱與痛苦。
總有一天,她要拿回自己的一切。
……
“這戒指,從哪兒來的?”
顧雲洲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隨意地把玩著手裡的婚戒。
看著率性自如,可周遭氣場格外冷沉。
偌大的辦公室,溫度驟降。
江展聳了聳肩膀,“有個小弟說淘到一個好東西,就拿來給我看看,你知道的,我們家老太太一直很喜歡蘇暫的設計,但幾年前她就銷聲匿跡了,這玩意兒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拿來給你鑒賞鑒賞。”
“是麼?”顧雲洲麵色冷峻,卻停頓片刻,目光緊緊鎖定這隻戒指,淡淡道:
“可惜了,老太太喜歡蘇暫,這個戒指,卻不是蘇暫的作品。”
江展正準備喝茶,聽到這話,放下了茶杯,也覺得惋惜,“是吧,那依你之見,這個戒指是誰設計的,我感覺還蠻特彆的,要是不是蘇暫的,我也留著玩玩吧,他們說這玩意兒值三百多萬呢。”
說著就伸出手,想接過那戒指。
顧雲洲卻沒遞過去。
“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你小弟被坑了。”他聲音慵懶,透著幾分說不出的冷冽。
江展撓撓頭,“沒事兒,我覺得這挺好看的,我想收藏。”
不料顧雲洲猛然起身,將那戒指收進口袋,“收藏什麼收藏,幾塊錢的東西,我替你扔了。”
說完,大長腿一邁,出了門。
司機從後視鏡看他,有些不敢開口,看了一眼副駕駛的陳秘書。
陳秘書大名陳盈盈,她是跟在顧雲洲身邊最久的秘書,深得他信任。
但更深層的關係,是因為她的姐姐陳穎穎,那個被顧雲洲放在心底的女人。
陳盈盈轉過頭,看了一眼顧雲洲,“顧總,咱們去哪兒?”
話音未落,她忽然瞥見顧雲洲手裡的戒指,頓時愣了一下,“顧總,那不是夫人的戒指嗎?怎麼在您那裡?”
陳盈盈想起昨天跟薑南喬對峙時後者的神情,一時有些心虛。
“你昨天,跟她都說了什麼?”顧雲洲冷聲質問。
陳盈盈嚇得心慌意亂,低下頭道:“顧總,我隻是讓她不要隨意處理顧家的財產。”
顧雲洲不耐煩地扯鬆領帶,“去春明路。”
司機立刻發動車子。
薑南喬就住在春明路的一個小旅館,這是她目前唯一能找到的落腳之處。
她回到家,直接進入洗手間,打算先洗個澡去去晦氣。
溫暖的水流“嘩嘩”湧了出來,澆濕了她的身體,一股舒適感從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