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請求轉移到了周韻秋那裡,因為這幾天顧雲洲一直守著薑南喬,對於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
周韻秋想了又想,還是親自將薑震中帶了過來,想著他畢竟是薑南喬的親爹,興許會對她的好轉有所助益。
薑震中倒是也挺能裝,看到自己女兒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他還假模假樣地擠出幾滴眼淚,問東問西,可是漸漸地,話風開始跑偏。
“雲洲啊,公司不可能一天沒有老板,南喬現在這個樣子,我實在放心不下,可是公司也需要人坐鎮,要不……我先受累一下,替南喬管上幾天?”
薑震中臉上依舊維持著恰到好處的痛苦表情,生怕暴露自己似的。
“這事兒不勞煩你。”不等顧雲洲開口,周韻秋已然說道:“南喬的公司,暫且由林薇羽接手,我跟雲洲會從旁協助,不會叫公司陷入混亂就是了。”
“可是,可是畢竟,公司畢竟我比較熟悉,上上下下的人也跟我比較……我來管理會不會更好一些?”薑震中急了,聲音都變得急促。
顧雲洲忽然回頭,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對,薑震中頓時臉色一僵,下意識後退一步,差點癱在地上。
“帶走。”顧雲洲眼底劃過一絲無奈,麵無表情地吩咐了一句。
陳岩立刻進來,執行他的命令。
薑震中還在吱哇亂叫,“顧雲洲,顧雲洲我可是你嶽父,你怎麼敢這麼對我,你真是不孝……”
薑尋正好從外麵回來,手上提著幾份吃的,迎麵看到自己親爹被人架著往前走,“嘖嘖”歎了兩聲。
“薑尋,薑尋,你這個蠢東西,還不快幫我說情!”薑震中又在大叫。
薑尋趕忙避開他那胡亂揮動的爪子,貼著牆等他被帶走才無奈地攤了攤手,“爸,不是我不幫你,我早跟你說過了,我是我姐這邊的。”
薑南喬醒來的時候,病房裡一片漆黑,唯一的光線源是窗簾的縫隙,隻透出來一絲月色。
她有點淩亂,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她不過是睡了一覺,怎的腦袋這麼昏沉,不像自己的了。
薑南喬閉上眼睛,感受到這個房間裡不止她一個人在呼吸。
“顧……雲洲?”她聲音嘶啞,低喚出聲的一瞬,想起了昏迷之前發生的一切。
她掉進了湖裡。
“你醒了?”男人猛然起身,打開房間裡的燈。
光線並不強烈,薑南喬還是下意識想用手去遮擋,卻調動不起來一絲力氣。
“感覺怎麼樣,哪裡難受?”顧雲洲同樣聲音嘶啞,像破碎的鼓,聽得人難受。
四目相對,薑南喬一眼看到他眼底的血絲,還有他下巴顯而易見的胡茬子。
“讓你……擔心了。”她感覺有幾分愧疚。
好像最近一直是她在惹麻煩。
可是,她忽然想起來,自己當時明明可以打開車窗逃離,動手的瞬間,後腦卻一陣強烈的眩暈。
她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種沒意義的話?”顧雲洲似乎有幾分氣惱,“我去叫醫生給你看看。”
醫生很快過來看過,說薑南喬已經脫離危險,但肺部遭受重創,得休養至少一個月。
得知這個消息,她不由得擔憂起來,公司才剛剛步入正軌,這個時候她卻掉鏈子,實在不靠譜。
“薑南喬,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命都快沒了,還想著你那破公司?”顧雲洲像一眼看透她的想法,冷不丁懟了她一句。
從她醒來這一兩天,他好像一直看她不怎麼順眼,雖然照顧她無微不至,嘴上卻總是不饒人。
薑南喬幽幽歎了口氣,默不作聲。
沉默片刻,她開始反思自己的過錯。
“以後處理事情,還是得再多斟酌,陳玉龍那樣的人,看著圓滑的,沒想到那麼激烈……咳咳。”
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與你無關。”顧雲洲將藥包撕開,棕灰色的粉末倒入溫水,又用吸管攪動,空氣中很快彌漫起藥物的苦味。
“是彆人居心叵測,你倒反思上了。”他輕哼一聲,將藥給她遞過來。
薑南喬抿了抿唇,有些無奈。
“顧先生你這兩天是不是吃槍藥了,為什麼對我一個柔弱可憐無依無靠的傷員,抱有這麼大的惡意?”她抬眸直勾勾盯著他看。
“我問你。”顧雲洲拉了一把沙發椅在她跟前坐下,“那天你為什麼要一個人出去,如果當時我也在,肯定不會發生那種事,你差點沒命了你知不知道?”
想起這事兒,顧雲洲就渾身不舒服,他是真的很不理解,薑南喬有時候的腦回路怎麼就那麼跟人不一樣。
“這樣啊。”薑南喬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要是擱在以前,她一定可以說出“關你屁事”這幾個字。
可是她那天聽林薇羽說,是顧雲洲奮不顧身跳進水裡救了她,這件事已經在熱搜上掛了好幾天了。
薑南喬內心極度複雜,是真不明白他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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