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洲急忙拉住她,這小半輩子驕傲自負、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男人,此時此刻難得一副卑微姿態,“那聽你的,聽你的還不行?”
有些傲嬌,有些無奈,有些彆扭,彆彆扭扭的男人。
薑南喬心臟的跳動絲毫沒有變緩變慢的趨勢,絲絲縷縷的欣喜從心底蔓延起來。
該死,她真的淪陷了?!
“你先死開!”話一出口,她頓時愣了一下,尷尬了。
她明明想說,你先起開。
顧雲洲一副錯愕表情,眼底劃過一抹受傷的神情,無奈後退兩步,一雙眼睛仍舊直勾勾盯著她,不放過她眼底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薑南喬下意識轉身避開他那虎視眈眈的目光,她心亂如麻,感覺自己被一張大網牢牢束縛,根本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她遠遠看到沈墨從門外回來了,並沒有帶著江展那個死渣男。
薑南喬如蒙大赦,趁顧雲洲不注意,從他身側溜走,“改天再說吧!”
她簡直拿出此生最快的速度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顧雲洲眼底劃過一抹黯然,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去找找江展。
兩個失意人挨在一起,就算不能互相排憂解難,互相陪伴總是可以的。
“你們兩個剛剛在天台上拉拉扯扯的,是在乾什麼?”沈墨跟薑南喬來到書房,開口第一句話就問了這個問題。
“很明顯?”薑南喬這會兒心跳才慢慢緩了下來,她趕緊將剛剛發生的事和盤托出,並且提出質疑:“他莫不是對我有彆的企圖?”
沈墨:“……”???
“你這啥腦回路,他明明對你是忍無可忍,想把你據為己有了,就看你對他到底什麼想法。”她道。
薑南喬煩躁得很,猛然起身對著空氣一陣揮舞,“我也不知道啊!”
她又一個鯉魚打挺癱在沙發上,整個人快煩透了。
果然男人就是煩,男人是這世界上最讓人煩躁的物種了。
“不如我去國外待一段時間冷靜冷靜?”
“或者,我去外地出差,總之隻要不在家就行。”
“沈墨,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我……”
她語速很快,茫然無措的樣子有些滑稽。
沈墨一直耷拉著眼皮看她,一副早已經把她看透的樣子。
薑南喬自覺失態,掩飾性的咳嗽一聲,訕訕笑了笑。
沈墨語重心長的說:“我感覺你現在像個鴕鳥,明明已經察覺自己的心意,卻始終不敢跨出那一步,你還是害怕被辜負,被傷害。”
薑南喬臉色微僵,確實,被沈墨說中了。
她對顧雲洲的心思,哪怕是一直不敢承認的自己,也沒辦法再忽略不計。
“你這麼強大,怎麼會怕?”沈墨有些狐疑不解,“我也挺彆人說過,你以前懦弱些,可自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就從來沒有表現過弱勢的樣子來,你比我見過的絕大多數人都要狠辣堅強。
彆人隻有仰望你,崇拜你的份兒,顧雲洲對你的好,對你的愛也都是真的,你在擔心什麼?”
薑南喬漸漸冷靜下來,心裡的躁意也逐漸消散,反而憑空生出一種豪氣來。
是啊,她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