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裡,一片詭異的沉寂。
薑南喬表麵不動聲色甚至雲淡風輕,好似無所畏懼,可心裡早已經慌得一批。
這可是她師兄,唯一一個對她有血脈壓製的男人。
“走,跟我去個地方。”楚言晟沉吟片刻,忽然抓起她的手,將她往外拉。
薑南喬暗道不好,下意識掙紮,奈何他力氣極大,怎麼也掙不開。
他一手開門,一手緊緊攥著薑南喬的手腕,整個人身上滿是戾氣。
可門一打開,卻有一道修長身影擋住兩人去路。
是顧雲洲。
打扮得人模狗樣兒卻表情拘謹的顧雲洲。
他的手還留在半空,像是要敲門但反複猶豫。
四目相對,他注意到這古怪一幕,不由得蹙眉,“你拉她做什麼?”
“不用你管,滾開!”楚言晟對顧雲洲自然沒有好脾氣,簡簡單單幾個字氣勢逼人。
顧雲洲顧忌楚言晟的身份,也沒有跟他硬碰硬,又看向薑南喬,眼神詢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一晃眼的功夫,薑南喬已經被拉到台階下,她實在狼狽,一顆心“砰砰”直跳。
“放開我!”她咬了咬嘴唇,從喉嚨裡溢出這聲低吼,右手一直護著自己腹部,典型的保護姿勢。
顧雲洲敏銳的注意到她的這個舉動,眼底劃過一抹欣喜。
趕忙上前,將她護住。
薑南喬也是趕緊藏在他背後,生怕盛怒之下的楚言晟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師兄,請你尊重我的決定。”她聲音微微顫抖,透著一股膽怯。
楚言晟冷冷一笑,“你對他還是沒有死心,你想生下他的孩子,是要違背師傅的臨終遺願嗎?你可是發過誓的,你都忘了?!”
薑南喬臉色一白,眼前浮現出師傅離世之前枯槁滄桑的麵孔,心裡憋悶難受。
“不,我沒有違背承諾,我沒有跟顧雲洲複合。”她咬著牙,再一次堅定自己的信念,“我要留下這個孩子,跟任何人無關,隻是因為他是我的孩子!”
她想多一個親人。
她的餘生,便守著這一個孩子。
“你這是在狡辯!”楚言晟氣得幾乎言行無狀,“你留下這個孩子,以後還怎麼嫁人,一個非婚生子女,你知道他對你的影響有多大嗎?”
“我不在乎。”薑南喬目光格外堅定,“如果我連這點小事都擺平不了,又怎麼配繼承師傅遺誌?”
她不能低頭,不能服軟。
她更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楚言晟走了,他被氣得臉色鐵青,臨走之前一拳砸在大門上,發出“哐”得一聲巨響。
薑南喬在原地沉默許久,兩腿發軟,呼吸急促。
“你沒事吧?”顧雲洲發現她的異常,試探似的扶住她。
下一秒,她卻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顧雲洲急忙將她扶住,打橫抱進屋裡。
他打電話叫了醫生,又做了很多其他部署。
等薑南喬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夜裡,身邊守著的自然還是顧雲洲。
她有些難堪,聲音嘶啞的問:“薑尋,唐雨他們呢?”
唐雨可是貼身照顧她的,合該寸步不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