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喬臉色一僵,“呃,明天再說,快回去吧。”
周韻秋毫無察覺,往自己病房走去,推開門的瞬間,眼前忽然黑了一下。
緊接著撲鼻香味彌漫而來,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籠罩。
天,這是在乾什麼?
她整個人都懵了,睜開眼睛,就看到頭頂一大片紫色玫瑰花瓣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原本潔白無塵的病房到處都是紫色玫瑰,她麵前還正站著一個手捧紫色玫瑰的男人。
姚景晨。
周韻秋貌似意識到了什麼,頓時有些結巴,“你,你這是要乾什麼?”
姚景晨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看起來相當窘迫,他清了清嗓子,木訥地走上前,單膝下跪,捧高玫瑰花束,對周韻秋說:
“嫁給我。”
他太緊張了,聲音都在顫抖,肩膀跟後背崩成一條直線。
周韻秋一張臉完全呆滯,不可置信的盯著他,好半天才道:“你,你在乾什麼,姚景晨,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突然,要不要這麼突然,你……”
“不需要說那麼多,也不需要解釋什麼。”姚景晨堅定的看著她的眼睛,“年輕時候我已經錯過一次,為此我後悔了近三十年,現在老天爺給了我第二次機會,難道我還要白白錯失嗎?周韻秋,我沒有那麼傻。”
他是沒有那麼傻,可這個問題它就不是傻不傻的問題。
周韻秋內心深處翻湧起真真漩渦,苦澀一笑,“景晨,你彆開玩笑了,我還能有幾天活路?”
她在想,要是她現在是個健康的人,她仍有下半輩子至少三十多年的時間可以用來跟他朝夕相處,那她自然不會拒絕,甚至會十分幸福地接過他手裡的紫色玫瑰。
可偏偏,她現在情況這麼糟糕,癌症這種病可是不治之症,或者明天,或者下個月,再遲點明年,她就極有可能不在人世,她又何必給他希望,又讓他難過?
“你彆管那麼多,我……”
“我怎麼能不管那麼多?姚景晨,你我都是成年人,五十歲的人了,還有沒有搞這一套嗎?”周韻秋有些生氣。
偌大的病房裡,氣氛當即變得十分僵硬。
薑南喬站在門口,也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該出去。
她也有些沮喪,腦子裡早已經預設過會是這樣,畢竟周韻秋太理智也太冷淡。
“你彆這麼狠心,韻秋,我不在乎,如果剩下的時間注定不多,至少我還可以堅定地陪你走完這一程,何況我也跟你的醫生聊過了,他說你的病情目前可以控製,後期經過化療,不是沒有可能痊愈。”
姚景晨聲音淡淡,夾雜著無法言說的痛苦。
他是真的愛她,也是真的不想失去她。
哪怕當下可以在一起也是好的。
“彆再這樣了。”周韻秋轉身就要走。
薑南喬想勸,話還沒出口,姚景晨突然倒在地上。
是的,就那麼毫無征兆的倒了下去。
“媽,姚大夫難過暈了!”薑南喬低喊。
周韻秋急忙轉身,試圖將他扶起來,卻是半天使不上勁兒,顧雲洲跟薑南喬也來幫忙,將他送去了急診室。
醫生給開出診斷證明,姚景晨原本就有高血壓,這兩天血壓已經在臨界值,根本經受不住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