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幾乎一夜未睡,天還未亮便守在裴堅的門外。
見裴堅起身,忙將弄錯人,想要與喬子溪退婚一事說了出來。
沒曾想卻被裴堅嚴厲訓斥了一番。
“你當成婚是兒戲嗎?!那安陽侯府的親是你想成就成,想退就退的嗎?!”
“前日你娘剛去安陽侯府下聘,今日你便要去退婚,這讓外人看了,定會認為我們裴家與安陽侯府生了嫌隙,你讓我以後怎麼再與安陽侯共事?!”
“事已至此,這婚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至於那個蘇穆兮,若是安分守己便也罷了,若是想借此事挑起事端,便彆怪我心狠手辣!”
裴淵忙又將喬子溪驕橫跋扈心思歹毒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次裴堅沒有出言訓斥,而是斟酌一番才開口說道:“既如此,日後娶進門嚴加約束便是。”
而裴堅心中想的卻是該怎麼樣與喬修遠談些條件。
他的兒子可是知禮守節的翩翩君子,願意娶喬子溪這種名聲狼藉的女子為妻,喬修遠想來定會表示一番的。
裴淵神情恍惚地往自己的院中走去,後悔不甘等情緒蔓延全身,最後卻是將謝宣給恨上了。
若不是謝宣與他說皇後娘娘要給喬子溪賜婚一事,他也不會這麼著急的讓他娘去安陽侯府提親。
如今卻讓他處在了騎虎難下的境地。
就在裴淵心煩意亂,思考該怎麼做才能將婚事給退了的時候,裴毅帶這些戲謔的聲音從不遠處想起。
“恭喜大哥了,要我說大哥這次還真是歪打正著,若不是將人認錯,也不會與安陽侯的千金訂親,我可是聽說了,那安陽侯的千金長得花容月貌、嬌俏可人得緊,大哥還真是豔福不淺呢!”
裴毅是妾室所生,隻比裴淵小上一歲,在外貌與才學上不輸裴淵半分,卻因為庶子的這個身份,處處矮上裴淵一頭。
表麵上雖對裴淵客氣尊敬,可實際上卻一直在與裴淵暗中較勁。
裴淵自然聽出了裴毅語氣中的幸災樂禍,冷眼看向裴毅,似笑非笑地說道:“二弟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呢!”
他剛說了認錯人的事,裴毅便得到了消息,看來在父親身邊,有裴毅安排的人。
他之前還真是小瞧了他這個弟弟!
裴毅神色未變,繼續笑道:“弟弟的消息確實靈通,我還知道安陽侯明日一早便會回京的消息呢,安陽侯此次回來,定會再得皇上重用,大哥身為安陽侯未來的乘龍快婿,想來定也會前途無量。隻是有一事弟弟不太確定,也不知該不該與大哥說。”
裴淵麵色陰沉,沒耐心聽裴毅賣關子,“既然是不確定的事,那便等二弟確定了之後再和我說吧!”
說完,便準備離開。
卻聽裴毅急忙開口說道:“我聽說昨日晚間喬小姐爛了臉,大哥身為喬小姐未來的夫婿,還是去安陽侯府看望一二比較好!若這消息是假,便是虛驚一場,若這消息是真,還是得儘早找名醫為喬小姐醫治一番才好!”
裴淵聞言腳步頓了頓,隨即調轉方向,向著府門走去。
裴毅應該不會亂說,所以喬子溪真的爛了臉?
難道是蘇穆兮所為?
看著裴淵匆忙離去的背影,裴毅麵露冷笑。
所有人都認為在喬子溪和蘇穆兮之間,安陽侯定是會向著喬子溪這個親生女兒的,可他卻看出了相反的結果。
若是等安陽侯回來,得知兒子與蘇穆兮和離,妻子雇凶放火殺人,女兒對其百般刁難後,定是要與這些至親之人好好清算一番的。
雖然不清楚這其中的具體原因,但他卻知道安陽侯對蘇穆兮是極其重視的。
所以裴淵娶了喬子溪根本得不到半分好處,更何況如今的喬子溪還毀了容貌,更是沒了任何的可取之處。
嗬!
嫡出的身份又如何?
早晚會被他這個庶出踩在腳下!
裴淵匆忙趕到安陽侯府,卻並沒有見到喬子溪,門房以各種理由推脫,他又不好硬闖,也隻好先離開。
不過他卻越發肯定了裴毅說的話。
喬子溪爛了臉。
若是這般,那他這個婚就更不好退了。
不然世人定會認為他是個以貌取人的偽君子,覺得他是得知喬子溪毀了容貌才會退婚的。
還真是讓他有口難辯!
一天很快過去,隔日一早,南城門便被禁衛軍圍住,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
今日不僅是安陽侯從北疆邊界巡查防禦工事回來的日子,還是大皇子夜澤宇凱旋回京的日子。
安陽侯雖然是重臣,卻也沒這麼大的排場。
所以禁衛軍封城門,嚴控街道,是為了迎接大皇子回京。
蘇穆兮這幾日每天都會去善慈堂,除了給阿珠換藥以外,偶爾還會有一些慕名而來的人,找她看病。
她與喬子墨和離後發生的一係列事,在京中鬨得沸沸揚揚,百姓們在看熱鬨之餘,也會偶爾談起她的醫術。
在百姓們看來,能給皇上看病的太醫,醫術定然是最高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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