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老眼神微閃,掠過一絲訝異,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乎對仁逸的洞察力頗感意外,但看他如此年輕,以為他隻是想在人前出出風頭而已。
他輕拍年輕人的手背,示意稍安勿躁,目光轉向仁逸,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老者的沉穩與威嚴:“小夥子,你的觀察倒是細致入微,不過,醫術之道,博大精深,非一日之功,我這愛徒雖年輕,但所學皆為正統,太乙十三針的用法,我自會斟酌,你放心,我秦某人行醫半生,絕不會拿病人性命開玩笑。”
言罷,他輕輕點頭,示意年輕人繼續,同時眼神中傳遞出一個微妙的信號,讓年輕人在施針時略減幾分力度,以求穩妥。
秦老言行一出,車廂內頓時響起一片附和之聲,眾人又開始紛紛指責仁逸的愛出風頭。
那老爺子的孫子更是連連向仁逸擺手,眼眶泛紅,聲音哽咽:“多謝小哥的好意,但我爺爺的情況危急,我實在不能再耽誤他的治療了,還請你理解。”
說著,他緊緊握住老人的手,仿佛要以此來傳遞自己的決心和勇氣。
周圍的乘客也開始催促那年輕人快點施針,車廂內的氣氛緊張而壓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即將施針的年輕人身上,期待著奇跡的發生。
仁逸無奈的聳了聳肩,“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們一下而已,既然你們不信,那就當做我沒說好了!”
年輕人白了仁逸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仿佛在說無知的人就躲一邊去,彆妨礙他大展身手。
他再次深吸一口氣,雙手如行雲流水般在銀針間穿梭,每一根針都精準無誤地刺入老爺子身上的穴位。
車廂內的燈光映照在他專注而認真的臉上,每一根銀針都閃爍著淡淡的寒光,在老爺子身上靜靜佇立。
他的動作既快速又穩健,每一次落針都伴隨著老爺子身體輕微的顫動,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體內遊走,試圖驅散病魔的糾纏。
然而二十分鐘過去,車廂內的燈光似乎變得更加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老爺子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眉頭緊鎖,嘴角微微抽動,卻始終未能醒來。
更讓人心驚的是,他的嘴角開始溢出白沫,一滴滴沿著下巴滑落,滴落在衣襟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年輕人的手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他急忙調整銀針的位置,但老爺子的狀況卻並未好轉,反而愈發嚴重,呼吸變得急促而微弱,車廂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得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老爺子孫子見狀,臉色煞白,也知道爺爺的病情並沒有好轉,他雙眼圓睜,憤怒與恐慌交織在他臉上。
他猛地衝上前,一把拽住年輕人的衣領,聲音顫抖卻堅定:“你……你到底是在救我爺爺,還是在害我爺爺?我爺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他用力搖晃著年輕人,仿佛要將滿腔的怒火都傾瀉而出。
與此同時,他扭頭看向秦老,眼中滿是失望與憤怒:“老先生,你口口聲聲說行醫半生,絕不會拿病人性命開玩笑,可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你不想救人也就罷了,還拿我爺爺的命給他練手?早知道剛才就應該聽那個小哥的話,不該聽你們兩個庸醫的話,我要報警,讓警察來評評理!”
說著,他大聲喊著火車乘警過來。
秦老見狀,臉色驟變,他沒想到自己愛徒的施針竟會引發如此變故。
他急忙上前,雙手迅速搭在老爺子的手腕上,閉目凝神,仿佛在與病魔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車廂內的燈光在他溝壑縱橫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那雙布滿皺紋的手在脈搏上輕輕跳躍,每一次按壓都透露出他內心的焦急與專注。
他眉頭緊鎖,嘴角微微抽動,仿佛在與時間賽跑,試圖從老爺子的脈象中捕捉到那一線生機。
秦老的手指在老爺子的脈搏上緩緩移動,最終無力地垂了下來,他的臉色變得異常沉重,眼中閃過一抹無奈與痛惜。
他緩緩起身,看向老爺子的孫子,聲音低沉而沉重:“孩子,你爺爺的病……恐怕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他的脈象微弱且混亂,生命體征正在迅速下降,我可以再次為他行一針,可以延緩他三個小時的病情蔓延,趁此期間,必須立即送往大醫院進行緊急救治,再拖延下去,隻怕……”
說到這裡,秦老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歉疚。
車廂內的燈光映照在他蒼老的臉龐上,顯得格外淒涼。
老爺子的孫子聽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現在還有兩小時才到站,三小時怎麼可能送到醫院裡,恐怕即使送過去,也……”
老爺子孫子滿臉絕望,眼神空洞地望向四周,最終定格在仁逸身上,那目光中充滿了無助與期盼,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他踉蹌著幾步,跪倒在仁逸麵前,雙手緊緊握住仁逸的手,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小哥,你剛才說有辦法,求求你,救救我爺爺,隻要能救他,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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