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具裝騎兵衝鋒製造的聲響還是很震撼的,他們像黑色洪流朝著蕩寇軍湧來,看起來似乎勢不可擋,在他們身後是普通的兩萬騎兵,在南方湊齊這麼多戰馬也不容易了,當然棉甲是沒有的,多數都是鎖子甲或者皮甲應付。
很可惜,對付他們的是一支沒開火的炮兵,這支重型鷹炮正在驗證單純炮兵能不能擊潰騎兵的想法。
“鏈彈準備,裝填。”
隨著小隊長的命令,炮手們打開木條箱子,取出兩個鉛球,他們之間有細小鐵鏈捆在一起,然後把它們塞入了炮管中。插入引線後,等待隊長的命令。
“10點鐘方位,距離2000步,開火!”
大炮很快調整好方向與角度,然後用火把點燃了引信。
轟隆!
上百門鷹炮發出怒火,然後是選擇的鏈彈飛向大西騎兵。
兩個鉛球中間的鐵鏈現在成為了收割騎兵的死神,他們碰到騎兵的軀乾就直接把人截斷,然後失去大部分動能的鏈彈落地後,又把不少馬匹絆倒在地。
五百具裝騎兵瞬間倒下一百多號,而他們離炮兵還差一千多步。
“清理炮管,裝填葡萄彈!”
炮手們用毛氈塞子清理了下炮管,然後裝填入火藥,接著是葡萄彈。其實就是乒乓球大小的鉛彈用網兜裝在一起,海戰中用葡萄彈近距離大麵積殺傷敵兵,差不多是大口徑霰彈的效果。
上千發葡萄彈發射出去後,在大西騎兵麵前形成了一道死亡彈幕網。
乒乓球大小的鉛彈雖然很難打穿風帆戰列艦的主裝,但是對付山紋甲綽綽有餘了。
李定國看著黑壓壓一片葡萄彈襲來,他臉一黑,手中的銀色長槍在戰馬前舞動著,居然被他彈開了襲向他的幾發鉛彈,這武力足以震感普通人了。
可惜大西軍其他騎兵沒這個能力,三百多的具裝騎兵瞬間報銷大半,死掉的戰馬甚至阻擋了後麵騎兵的衝鋒。
王國興看了下戰場,他一萬多預備隊還沒動,加上直屬軍和師的數千騎兵還在看戲。
“大炮換上開花彈轟擊敵人步兵第三層方陣,騎兵上,解決戰鬥了!”
炮兵停止了對大西軍騎兵的屠殺,轉了炮口對大西軍步兵開始了屠殺。
蕩寇軍騎兵舍棄了長矛,反正對付敵人衝擊騎兵交給了炮兵,他們清一色用的是鋸斷一截的崇禎16式,在17麵積裝備之前,這種被叫做卡賓型的短步槍更適合在馬上使用。
他們散開陣型,圍上了還在艱難前進的大西軍騎兵,三輪輪射後,大西軍騎兵也開始了潰退。
蕩寇軍不講武德,居然在騎兵上大規模使用火器,而且射速快的驚人。
“準備近戰!”
蕩寇軍背起了卡賓槍,然後拔出了雁翎刀,朝著大西軍騎兵襲殺過去。
李定國的坐騎也中彈,一萬多大西軍騎兵已經調轉韁繩開始潰散,但李定國還在大聲喊著:
“這是決定大西國一戰,我們從陝西一路轉戰而來,死了那麼多兄弟,能給子孫吃飽的命運決定就在今天的戰果上了。”
一個士兵開口道:
“可是,可是大明已經免佃租了,甚至北方一百多萬流民都有飯吃了啊,將軍,我們還戰為何,這明明去送死啊。”
這句話讓李定國啞口無言,他揮動長槍,挑下幾個蕩寇軍後,然後道:
“是兄弟的話,念大西王的恩情就跟我上。”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選擇放下武器向西逃竄。
張獻忠的隊伍本來就是多省流寇集中在一起,最忠於張獻忠的一波是死在衝鋒路上的具裝騎兵與還在苦苦維護戰線的刀盾兵,這裡人可不是甘願為張獻忠去死的人。
藍色的明軍騎兵中衝鋒洪流中,隻有一點銀白色浪花在翻湧。
李定國個人的勇武完全不能阻擋大西軍的潰敗。
艾能奇看著這戰局搖搖頭,他牽來的黃色戰馬,準備讓張獻忠騎上去,帶著他們幾百親衛再逃進神龍架山區,反正他們就是流寇出身,再次落草為寇也不算什麼悲慘的遭遇。
武昌城上,左良玉嘴巴張大,他怎麼也沒想到把他當成兒子揍的張獻忠還沒支撐到中午,十萬大軍就崩盤了。
他旁邊的親衛們更是距離他遠遠的,無他,左良玉邊上還站著一個身穿白色山紋甲,頭戴一個鐵鍋般搞笑頭盔的男子。
他手邊還有兩尊石獅子,是左良玉寧南侯府前的兩尊,一尊重達三百斤,現在似乎像是玩具般,被這個年輕人提上了城門樓。
“寧南侯啊,這戰打完就去南京都督府和高第一起喝茶吧。”
江煜隱看著大西軍的潰退,然後笑道。
左良玉擦了擦汗,連忙回複道:
“尊大良造的命令,我現在就收拾下金銀細軟去。”
他當然不想去南京,一來自己的政治盟友東林黨被清洗的差不多了,錢謙益已經主動告老還鄉了,剩餘幾個蠢貨乾脆被丟去大員島上喂螞蝗去了,去南京真隻能養老了。
二來他也舍不得在湖北當土皇帝的日子,去南京,一個侯爵也就那樣了,以後南京親王都十幾個,郡王更多,他這個侯爵沒啥威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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