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對峙的時刻,蕭晨緩緩走了下來,那一抹綠色的光芒,越來越清晰。而且,不是一團,而是兩團,但是他碰不到,也吸收不了。因為這綠色光團,就在眾人這個房間的下麵,大概三四米的位置。“在下麵。”蕭晨的聲音,打破了場間詭異的寧靜,劉振海抬起頭。“什麼”“那些東西,在這下麵。”蕭晨指了一下地麵,在他手指的瞬間,他用餘光飛速地瞟了一眼鄭天豪。果然,這個一直都從容不迫的男人,眼裡出現了刹那的慌亂,雖然他非常快就掩飾住了,但還是被蕭晨發現了。而旁邊的沈龍嘉和馬定國並不清楚鄭天豪的安排,此時皺眉嗬斥道。“你是誰,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哪個部門的。”並沒有理會這兩人,劉振海走了過來,蕭晨已經正確了很多次,他也願意信任蕭晨,但是……他這又是怎麼知道的。“信我。”蕭晨已經沒有太多力氣說話了,那兩團綠芒非常大,要比之前幫派混戰,以及覺醒者自殺之後的都要大!而且最重要的是,其中一團綠芒,還是他進來之後不久才出現的,這證明下麵的感染者剛死不久。“怎麼,劉隊長還想把我這私人儲藏室,搞個掘地三尺我明話說了,這是我為了預防江城遭遇獸潮,提前設置的安全屋,四麵八方都是高強度合金,你覺得下麵有東西,行,自己去挖,我讓你挖。”鄭天豪恢複平靜,說完之後,接了一句。“如果劉隊長,李局,你們覺得我鄭天豪就是有嫌疑,無論怎麼證明都有問題,那你們乾脆直接抓我好了。上門搗亂,我酒店關門一天多少營收其他人,又如何看待我的產業都像你們這麼搞,天天雞飛狗跳,那沒有人能做生意了。”鄭天豪之前的笑容漸漸褪去,發出了憤怒的質問,那樣子,好像是一個真正實在的生意人,無比配合,卻被折騰得無可奈何後,不得不發一樣。沈龍嘉和旁邊的馬定國等人,紛紛安撫,現場執法局眾人鴉雀無聲,那些不清楚內幕隻知道跟著行動的小隊員,現在也有些摸不準了,一個個流露出遲疑之色。“不好意思,讓讓,你好,我是江城都市報的記者,聽說本市企業家鄭天豪遭到不公平對待,指責其與感染者有關,請問這種說法是真的嗎”“你好,我是江城晚報的記者朱葉,我也有問題,請問……”外麵不知道何時湧進來了不少記者,拿著長槍短炮,幾個記者拿著話筒幾乎懟到了劉振海的臉上。劉振海抬起頭,望向對麵,鄭天豪已經再度點燃一支雪茄,麵無表情、目光冰冷地站在那裡,他的嘴角抱有一絲嘲弄的弧度。在這種情況下,劉振海已經沒有能力再做什麼了,就像鄭天豪說的,整個牆體結構他也發現了,儘是高強度合金。即使真的在這下麵,如果鄭天豪不說出開關,他們也得調集人手搜尋、甚至動用工程隊,可惜的是,今晚的行動本來就是巨大的冒險和賭局。眼下這個局麵,已經沒有他繼續堅持的餘地,即使他很不甘心。蕭晨輕微一歎。有了之前的證據,鄭天豪想完全摘出去,乾乾淨淨脫身不可能,但還有運作空間。劉振海、楚紅袖這些人,可就慘了。他望著地下幾米外,幾乎咫尺可得的綠芒,心中也有些可惜,如果能夠將這兩塊化為晶體,那原力漲幅可想而知。就在這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傳出。“既然你這麼肯定,今天又來了這麼多見證人,那我就幫大家解開這個迷惑好了,順便也幫助鄭老板洗清冤屈。”他的聲音不大,但每個人都能清晰地聽清楚,仿佛他就在自己耳邊講話一樣。循聲望去,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出頭,麵相俊朗陽光的男子,劉振海看了眼李正濤,卻見之前焦頭爛額的李正濤,也愣在原地,眉宇深處,甚至有一絲喜色。此人正是他帶來,一直比較低調的許昭華。“你是什麼人,彆在這裡瞎搗亂!這件事情已經了結,閒雜人等離開吧。”副所長馬定國終於感覺自己能派上用場,此刻也是在向鄭天豪示好。“我可不是什麼閒雜人等哦,這是我的證件,請過目。”許昭華笑眯眯地走過去,將自己的證件拿出來,在馬定國眼前一晃而過,時間很短,導致除了馬定國之外其他人都沒有看清楚。因此,沈龍嘉自忖這年輕人可能也是係統內部的,而且跟著李正濤一起過來的,便皺眉嗬斥。“我不管你什麼部門的,現在聽清……”“沈哥……”馬定國驟然一揮手,打斷了沈龍嘉的話語,他轉過頭,沈龍嘉疑惑地望著他的臉,整個人也有些驚疑不定。馬定國經常掛著諂媚笑容的那張平平無奇的老臉,此時竟然帶著深入靈魂的恐慌,他的額頭滿是冷汗,嘴唇煞白!然而這一切,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為了些什麼。鄭天豪隻是略微皺眉,卻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無論你是什麼偵查大師,還是什麼執法局特殊人才,他腳下可是一米厚的高強度合金板材。時間拖夠,一切證據早就灰飛煙滅了。“請大家讓一下,把這個位置空出來。”馬定國和沈龍嘉沒有阻止,記者們自然也都乖乖聽話,劉振海重新打起一絲精神。“同學,你說是在這下麵吧”許昭華很禮貌地請示著蕭晨,幾十道目光打在蕭晨身上,蕭晨突然有種直覺,這個許昭華好像知道他已經覺醒了!“沒錯,在這裡。”蕭晨指了一下兩團光芒的位置,這一刻,鄭天豪終於繃不住了,拿著雪茄的兩根手指頭驟然抖動,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蕭晨,心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殺意!為什麼,他怎麼會知道!“好,大家可能得再退一退。”許昭華囑咐之後,從身後取出一把黑色的細劍,上麵光潔如新,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紋路,但隨著許昭華右手握劍,一切都不一樣了。淩冽的劍意席卷,許昭華溫和的臉上多出些許的認真,他朝著蕭晨所指的位置,輕輕劃出了四劍。就好像,在切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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