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裡麵,人聲靜寂。
因為當魏濟春對高澤問出“是否和東海特案組在一起”這個問題的時候。
每個參與過案件偵破工作的警員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高澤自然是清楚,魏濟春心中對他還是存有疑慮。
可是不管如何,他都經得起任何人,任何組織的檢驗。
“魏隊,我說過,周顯龍等人死亡時間是在昨晚21:30-22:30這個時間段,不知你將周顯龍等人屍體送往法醫鑒定中心,他們的死亡時間判斷是什麼時候呢?”
高澤沒有直接回應,而是給出了另一個詢問。
魏濟春道:“法醫鑒定中心那邊還沒有出具屍檢報告。
但是根據證人李文娜所說,她和周顯龍是在晚上九點四十左右抵達東江河森林公園,證明高處你的死亡時間判斷沒有任何錯誤。”
“很好,那我可以告訴魏隊。”
高澤一字一句平靜道:“從昨天晚上18點左右,我進入青山酒店,後麵再到我和東海劉文中隊長前往你們蘇城刑偵支隊,中間我沒有出去青山酒店。”
“在青山酒店的晚上,我要麼和下屬一起在酒店食堂吃飯,要麼開短會討論事項,要麼就是在房間處理工作報告。”
“你如果不相信的話,或者周家那個周新立不相信的話,可以去走訪東海特案組成員,另外青山酒店各個出口都有監控,你們也可以調查驗證。”
“高處,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魏濟春身體一顫,猛然抬起頭,卻又瞬間低下頭,不敢直視著高澤那雙眼睛。
他心中仿佛被一記重錘轟擊,全身感覺被電麻了一樣疼痛,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說出任何道歉的話。
“沒事,魏隊,我能明白。”
高澤輕吐出一口氣,伸手拍了拍魏濟春的肩膀,道:
“身為警察,我們時刻都需要保持警覺和敏銳,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不能放過任何可疑的人。”
聲音猶如一縷陽光,照進了魏濟春的心房。
可越是這樣,強烈的愧疚和負罪感就如潮水一般一浪接著一浪滾滾而來,壓的他無法抬頭。
今晚鄧琪演唱會發生的一切,更是猶如幻燈片般清晰的在他腦海播放,讓他眼眶近乎泛紅,沒法過內心一關。
“我走了,蘇城刑偵支隊,我就不去了。”
“鄧琪演唱會中抓到的凶犯徐秋陽,還有夏文飛,就交給你們支隊審訊收尾吧。”
高澤忽然在警車中站起身,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天我會收到東海市局的返程通知,跟東海特案組回東海述職,結束此趟任務,不過你們要是以後遇到難案,還是可以發消息聯係我。”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羅文恒,魏濟春以及全體警員沒有想到。
警車隨即停下,全體下車目送著高澤的身影坐上滴滴車。
“魏隊,你哪根筋搭錯了,那樣詢問高處不在場證明?”
羅文恒沒有上車,拉著魏濟春走到路燈下,氣勢洶洶道:“你難不成還真懷疑高處是凶手,要是這樣,證人李文娜的證詞又算是什麼呢?”
“剛剛是我的問題,踏馬腦子進水了。”
魏濟春站在路燈下麵,深深抽起一根香煙,嗆了兩口嗓子才出聲道:
“可是我不問的話,疑慮就在我心裡麵,揮之不去,讓我越想越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