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白色練功服的白清寒,目光平靜的看著衝向自己的章平。
她雙手捂住了木製的刀柄,木刀斜拖在身體左側的地麵上。
“拖刀式!”
“來了來了!”
熊英看到這裡有些蹙眉,心中對白清寒的動作有些不解。
“拖刀式與拔刀斬有類似效果。不同的地方在於,拖刀式使用的通常是重刀,砍刀,這一類刀已經無法依靠刀鞘來提供慣性產生巨大的斬擊力了。”
“但是,拖刀式往往是刀身比較大或重的時候才會使用。相比較之下,木刀的刀身太過於纖細。外加木刀是鈍刀,沒有開刃,沒有刀的鋒利。速度慢還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拖刀式講求的是迅猛、狂暴、勢大力沉。疾速揮舞時,強大的風阻會影響斬擊的殺傷力。”
“白導師顯然是刀道中的佼佼者,不應該不知道這個道理啊?!”
正在熊英思索之間,場上的白清寒動了。
隻見她雙手握住刀柄,手腕一扭,刀刃向後。手臂甩出了一個誇張的弧度,繞到身後。後發而先至,以一種霸道、慘烈、決絕的姿態,當頭劈下。
在台下的眾人裡,那些來的次數尚少的學生甚至無法用眼睛捕捉白清寒完整的出刀動作。
在一些進入道院三四年的學生眼中,那纖細的木刀,劃出了一道銀色的詭異圓弧,以一種違反了常人身體規則的怪異軌跡斬向了章平。卻又好似,章平主動的迎向了白清寒的刀鋒。
章平的視野中,白清寒雙手緩慢的扭動了刀柄,雙臂慢慢的拉向身後,接著像是要將木刀甩出一樣從身後將木刀高高舉過頭頂,向自己劈斬而來。
此刻的章平腦海中隻有一個字。
美!
驚心動魄的美!令人絕望的美!讓人窒息的美!
視線中,木刀劃過的軌跡是那樣的淒美哀怨。
木刀似一團銀色匹練,泛著冷漠的光芒在自己的瞳孔之中不斷放大。
“鐺~~”
待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木刀已經輕輕地斬在了手中的大鐧之上,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將自己拉回現實。
雙手上傳來了自己無法匹敵的力量,將自己手中大鐧重重掀飛。
在眾人的目光中,大鐧先是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隨後又彈起,打著旋,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在了遠處的地麵上。
此刻的章平雙眼死死地盯著距離自己不到兩寸的木製刀身,冷汗順著額頭流進了眼中,嘴唇輕輕地顫動,喉頭不自覺的滾動。身體有些本能的顫抖,卻強忍著一動也不敢動。
“那是?刀芒?”
“老爺爺不是說刀芒很難練成嗎?”
在熊英眼中,白清寒雙手上抓得不是木刀,而是一把閃爍著璀璨光澤的刀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