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來了?
這位欽差大人,夠執著,但有點不聰明啊!
鄭晨一愣,不由得皺起眉頭。
沒想到,聲名煊赫的秦楓,竟是見麵不如聞名。
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沒有虎符,斷無可能調動一兵一卒。
不管有什麼天大的事,本官也隻能以虎符為準,不然簡直跟造反沒什麼區彆。
是聰明人的,話說到這份上,也該懂事了。
何故去而複返?
“不,不是的,大人。”那兵士連忙補充道:“不是剛才那人,又來了個彆的。”
?
鄭晨更迷糊了。
怎麼,今天自己這都指揮使的衙門,變成了誰都能走來走去的菜市場麼?
你當調兵遣將,是去地裡摘瓜砍菜?
真是豈有此理!
雖然心中微微恚怒,但聽說這個新來的,同樣是神色急切,氣度不凡,鄭晨雖然心裡膩歪,但還是本著謹慎的念頭,從椅子上起身,來到衙門口。
“你是?”
一照麵,鄭晨心裡的膩煩愈發壓不住。
這次倒比之前的秦楓年歲大了些,但同樣麵生,不知從什麼地方跑來的,難道我這都指揮使的官衙,真的缺了點威儀之類的?
“你是鄭晨?”毛驤同樣沒見過鄭晨,雖然說起來早年間也曾一同征戰天下,但那時候鄭晨隻是不起眼的一員將領,隸屬於朱元璋麾下,卻因為職位低,沒資格當麵見過主帥,自然也就沒見過作為朱元璋貼身侍衛的毛驤。
好大的口氣!
鄭晨當然很不高興。
哪來的妄人!
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位列三司的廣東都指揮使!
就算是剛才那位,身懷尚方寶劍的欽差大人,見到本將軍,也是恭敬有加,哪怕急切,言辭間也不曾失了禮數。
這是個什麼東西?
一見麵就直呼其名?
看來本官平常的低調謹慎,是太過了些,讓這些阿貓阿狗,竟然對我都指揮使的衙門,毫無敬畏,隨便誰都能來囉嗦幾句?
不像話!
鄭晨將臉色沉了下來,勉強壓著火氣,冷冷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直呼本官名諱?”
“我要調兵!”弄準了正主,毛驤一句廢話都不多說,直接說道:“命你立刻點齊兵馬,隨我出發!”
???
這是個瘋子吧?
鄭晨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
跟之前還算有禮的秦楓相比,這個人純純像是腦子裡有點貴恙,恰好趕上發病的當口,居然鬨到這裡來了。
“來人那!”鄭晨何等身份,豈能跟瘋子再多說話,皺眉揮揮手,吩咐道:“給我打了出去!再要靠近,先打個半死再說!”
哼!
來不及解釋了!
毛驤也沒有帶著調兵的虎符,但他帶著一身冠絕當世的武藝。
咻!
身形一閃,毛驤已經欺身上前,在所有侍衛反應過來之前,手中鋼刀出鞘,毫不留情地直接架在鄭晨脖子上,低聲喝道:“我乃錦衣衛都指揮使毛驤!此番陪伴聖上,微服私訪,到了此間,卻被餘從龍鼓動無數衙役鄉民,意欲圍殺。現在我跑出來調兵,聖上卻還失陷在陣中!鄭晨!你速速調兵救駕!若遲了半步,便要鑄成大錯!”
啊?!!!
這瘋子以前寫話本的?
怎麼……什麼話都敢編啊!
鄭晨差點被嚇尿了。
錦衣衛都指揮使,他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