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作為皇室老祖的李邪,竟然毫不猶豫的就把寧塵賣了。
李若曦聞言嬌軀輕輕一顫,可轉瞬便又強自鎮靜了下來。
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抹消繡坊對塵兒的惡意和憤恨。
或許自己一命償一命,能夠暫且撫平繡坊修士的心境,等到李凝露回到玄京,作為塵兒的妻子,也作為繡坊的核心弟子,想來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塵兒也便能夠安全了。
李若曦如此想著,臉上帶著一絲視死如歸的表情。
她微微昂起腦袋,神色中帶著幾分倔強。
望向那鮑歇心開口道:“小女願意為夫君償還繡坊血債,還望前輩在小女死後,能夠放下芥蒂,饒過小女夫君性命。”
她的聲音極度平靜,平靜的不像是即將赴死之人,倒像是午後閒暇時的悠然。
玄皇皺了皺眉頭,並沒有遵循老祖的意願行動。
“老祖,那日我就在現場,寧塵與那繡坊弟子在鬥法前便定下了生死協議,而且最後是那繡坊弟子先使用符寶偷襲,寧塵無奈還擊才將其擊殺。”
“鬥法無眼,即便是繡坊核心弟子身死道消,如此不講道理的來追究責任,恐怕也難以讓大玄國的民眾認同。”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李邪怒目圓瞪,元嬰氣息從他體內爆發而出,瞬間將本就在秘境中受了重傷虛弱不堪的玄皇壓製得說不出話來。
“繡坊與我皇室同氣連枝,冒犯繡坊修士,這本就是大不敬之罪,可你不僅包庇對方,甚至還替對方開脫?!”
“你太讓我失望了,將大玄國交予你,我都不知道這個決定究竟對不對了!”
李邪怒哼一聲,轉而望向一臉平靜的李若曦。
“既然無人願意動手,那便由老夫親自成全你。”
他說話間,獨屬於元嬰修士的強橫霸道激蕩整座金鑾大殿。
“等等。”
那從剛剛開始一直緘口不言的鮑歇心突然插嘴打斷了李邪的動作。
“李道友出手沒個輕重,可不要將她直接弄死了,為了祭奠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可不能讓她死的太痛快。”
鮑歇心冷笑,眼中浮現出森寒的惡意:“便由我先將她的神魂抽出,煉製成無魂陰鬼,再將她任由你處置。”
“既然此女如此癡情,願意替那賊夫償命,我便偏偏不能如她所願。”
“等之後見到那殺害我弟子之人,再以她陰魂之身吞噬其魂魄,讓他們彼此廝殺,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紛紛背後發涼起來。
這繡坊明明是正道宗門,可為何鮑歇心行事如此狠毒,不但殺人,還要誅心!?
李若曦聞言蹬蹬蹬連退三步,小臉蒼白如紙,已經是煞白一片的模樣。
她原本嬌豔的紅唇早已毫無血色,微微顫抖著說道:“前輩,還望放過塵兒,他不過是一時衝動,並非有意與繡坊為敵……就算不看在我這條性命的份上,朝露公主作為繡坊弟子,亦是他的妻子,還請看在同門情誼,饒過他吧!”
李若曦神色戚戚,全憑一腔真情支撐自己不至於倒下。
鮑歇心冷笑一聲,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就憑你這條賤命,如何能夠償還我弟子的性命?就算是讓你玄京千萬之人的性命,都不足以抵消這場罪孽!”
“至於李凝露那個不顧宗門臉麵,忘本負義,不但不阻止你那賊父對同門狠下殺手,甚至還恬不知恥的嫁作人妻的賤人,即便是看在李道友的麵子上饒過她一條賤命,卻也要將其逐出繡坊,廢去一身修為以儆效尤!”
玄皇聞言臉色大變,沒有想到這場麻煩終究還是燒到了自己女兒的頭上。
昨日李凝露返回皇城與他相見之時,玄皇便已經提前預料到了最惡劣的情況。
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特意不顧李凝露的反抗和掙紮,強行對她下了禁製,然後關押在皇宮裡一處密道之中。
原本以為李凝露隻要不露麵出來,便可躲過繡坊鮑歇心的怒火,沒有想到李若曦的一句話,卻是將禍水引了過來。
皇室老祖李邪向來以狠辣著稱,年輕時是曾經名震玄京的魔道修士,後來殺死曾經的當代玄皇,並取而代之。
若不是因為行事惡毒,政事不精,導致民不聊生,甚至惹得十大宗門的不悅,他也不可能甘於將權勢交出,退居幕後。
前些日子他修為大成,不僅徹底參悟了一門天級煉體功法,修為也進階到了元嬰中期。
自覺元嬰期內所向無敵之後,他便直接出關,憑借元嬰期修為的強橫與布置在皇城中多年的暗子,一舉便將苦心經營數十年的玄皇架空。
如今,他有了更加宏偉的野望,第一步,便是先和這與自己脾性相投的繡坊新宗主鮑歇心達成協議同盟,為日後的征途霸業做好鋪墊。
區區名聲不顯的寧塵,和一個不過金丹修為的女子,便是他向鮑歇心投石問路的見麵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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