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在刑偵支隊的辦公室裡,坐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她是韓師傅的妻子柳玉芬。柳玉芬是一個羸弱的女人,結婚這麼多年來,丈夫一直是她的依靠,是他們這個家的頂梁柱。可是現在丈夫沒了,仿佛天都塌下來了,她真不知道如何對他們的孩子說,更不知道以後的生活該怎麼過。她隻有不停地哭,來發泄心裡過度的悲傷。
陸老夫婦也在旁邊,見柳玉芬哭得傷心,本來想安慰她幾句的陸老太太也忍不住跟著掉下了眼淚,因為她理解一個女人失去丈夫的痛苦。陸老先生則一直好言好語安慰柳玉芬,承諾他們陸家會厚待韓師傅的家人,但是他的安慰在極度悲傷的柳玉芬麵前,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田春達把唐寧叫進去問話:“你和韓師傅熟悉嗎?”
“我是陸家的家庭教師,他是陸老太太的私家車司機,我們的工作不一樣,平素根本就沒什麼交往。”
“唐小姐,短短的時間裡,就有兩個與陸家有關聯的人遭到謀殺,而你也差點成為受害者,難道你就不感到害怕嗎?”
“是很害怕,差一點,我也沒命了。不過,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我也逃過了那一劫,我還想那麼多乾什麼,我總不能因為這個原因而辭工吧?”
“唐小姐,我很佩服你遇到這件事後還能繼續留在陸家。可是,你想過沒有,吳阿婆被謀殺的案子和這件汽車爆炸的案子,也許是同一個凶手做的。這個凶手,針對的就是所有和陸家有關的人,想想這個,你就不覺得恐怖嗎?你留在陸家,也許也會遇到危險。”
“我想事情沒有你所說的是那樣危言聳聽。”
“唐小姐,你確實很有勇氣也很自信,就算你不害怕,難道你就不想查出裡麵的真相嗎?”
“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唐寧很聰明,聽懂了田春達旁敲側擊的問話,“可我還是那個答案,吳阿婆在離開陸家之前,我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事情。”雖然她表情堅定,但聲音明顯少了幾分底氣。
對於田春達來說,這又是一場毫無線索的詢問。他望著麵前這個輕抿著唇、臉色微微發紅的女子,心裡已經知道了個大概,她還是沒有對他說實話。
唐寧從田春達的辦公室走出來,哭泣中的柳玉芬突然衝到唐寧的麵前,狠狠地抓住唐寧的手臂,用一雙哭紅的眼睛瞪著她:“唐小姐,都說昨天晚上你和我丈夫在一起待過,那你一定知道是誰在車上放了炸彈,是吧?”
“嫂子,我不知道,我若是知道,怎麼會讓韓師傅上車呢?也不會帶著玲玲坐在車上,我真的不知道車上有炸彈。”
“不,你一定知道,而且你一定知道是誰放的,否則怎麼死的不是你,而是我的丈夫?”柳玉芬發瘋般地衝唐寧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