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達的推測是建立在另一個推測的基礎上,即高卓的妻子是在董原死了之後離開彆墅的。當然,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就是說,董原活著的時候,高卓的妻子就離開了彆墅,她走了之後,董原鎖上門死了。
隻是,金武是高卓夫人叫來的,金武來了之後,她卻又不在這裡。是不是她來到彆墅之後發現了董原的屍體,被嚇跑了呢?
田春達又進一步深入考慮:高卓的夫人不知因為什麼想殺死董原,為了嫁禍於他人,便把金武叫了來。殺人的時間是在夜裡十二點至三點之間。她讓金武下午八點從劇場出發,途中如果不發生什麼事故的話,可以使金武發現那尚有熱氣的屍體。門上上著鎖,表明了她的沉著,她的行動是有計劃的。
當然,隻有金武的供述是真實的,這個推測才能成立。這裡最不可思議的人物是金武。高卓夫人把他叫到了彆墅,而他來到之後,夫人又不在彆墅,這就把他置於最值得懷疑的位置上了。
他自己說的在路上由於霧大,又爆了輪胎,結果費了十個小時才來到彆墅,這也是引起懷疑的一個因素。
還有一種可能,即高卓夫人沒有鎖門。她一個人在彆墅的時候,董原突然闖進來,並且向她襲擊。她嚇得逃了出來。之後,董原鎖上門,一個人喝酒。不過,這個考慮有兩點解釋不通:一是酒裡怎麼摻進了毒藥?二是夫人從彆墅逃出去後,一定會在什麼地方求救。可實際上,哪裡也聽不到一點音信。
假如是他殺的話,第一個懷疑對象是金武,第二個就是高卓夫人。去美國出差的她的丈夫,在沒有確實不在現場的證明之前,也不能被排除懷疑。
“先和高卓的家屬聯係一下。”田春達向他的部下命令道。
“隊長,真想象不到,高卓的妻子就在電話機旁等著。”韓亮刑警叫道。
“你的聲音那麼大,對方能聽著呀!”警部一麵說著,一麵拿起了電話。不過,他心裡也在懷疑。金武說這個女人是在彆墅給他打的電話,怎麼現在她又在南光市內呢?難道是金武在撒謊?
“喂喂,是高卓夫人嗎?”
“是,是我。”對方的口齒很清楚。聽得出來,是個有知識的女人在答話。田春達一邊想象著對方的容貌,一麵說:“請原諒我囉嗦,夫人,是你本人嗎?”
“我是高卓的妻子。對不起,你是哪一位?”
“我是市刑偵支隊的田春達警官。有件事想問問你。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夫人是不是在彆墅?”
“不,我不在彆墅。我丈夫剛出差,這期間,我一直在南光市內的住宅。”
“一直在南光市內的住宅?這麼說,你沒打電話給金武先生嗎?”
“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話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對方的語調聽起來有點兒驚奇。
“是這樣,金武先生說,昨天夜裡八點左右,你是從彆墅給他打的電話。”
“呀!他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我根本沒有給他打過那樣的電話。昨天晚上八點左右,我在市內溫泉會館裡參加大學時代的同窗會,怎麼能到彆墅去呢?”
“夫人,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溫泉會館裡的宴會負責人,我們好久沒有見麵的幾個同班同學一直都在這裡……不過,你問這些事乾什麼?”她的言詞雖然不失分寸,但對田春達的質問,卻含有責備的味道。不過,昨晚八點左右她即使是在溫泉會館裡,在警方推斷的董原死亡的這段時間內,她也能來到犯罪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