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利順道來看看圍棋比賽。
認識認識新人,儘儘前輩的關心。
賴利帶著幾個後輩一起聚餐,這些後輩都是要籌劃圍棋比賽的裁判後備軍。
馮太虛就在其中,今天剛輸了棋就被賴利帶著吃飯,互相認識同僚,馮太虛是覺得有點丟臉的。
會不會給賴老留下沒用的印象啊?
賴利在飯桌上笑嗬嗬地閒聊道:“你們都放心,風汐的人命長命短既看天命,也看上級。我們棋界的人還是比較溫和的。要是當初剛在聖王手下辦事的差吏,稍微耽擱,都是直接斬首了。”
“賴老,私下議論聖王不太好吧?”其中一人有點顧慮地提醒賴利。
賴利輕鬆地擺擺手:“我是棋聖,這地位擺在這,又沒說聖王壞話,這是事實嘛!我是說,不同的頭帶人的風格差彆很大的,遇到那些雷厲風行、嚴酷苛刻的,要自求多福了。”
馮太虛腹誹:這不算說壞話?
不過有一點倒是對的,風汐對待身份高、能力強的人都會寬容一點,以賴老的地位確實說這麼幾句不會有影響。
畢竟聖王公認的喜歡有才能之人。
賴利可是九段棋士,他的素質和頭腦都可以做高級參謀,參議軍政事宜也是不在話下的。隻要他老人家有心的話。
在有公義的世界,殘酷都顯得詩情畫意。
馮太虛跟著同僚在賴利後麵走著,夜風吹著湖邊的柳枝和大家的衣袂,心情舒暢,仿佛世界就攤開在眼前。
儘管許多殘酷早在影像和書籍中見到了,馮太虛還是覺得風汐充滿著生機,他慶幸自己是生在了這個坦誠的世界。
虛偽揭開的那刻卻無力更改,還要謹小慎微,同流合汙,那就隻能珍惜著性命有一天過一天了,什麼真情溫暖都是虛無的幻想,在利益的漩渦中裹挾摧毀。
一切都是粉飾,無限接近謊言。
昭示著粉飾背後的羸弱和不思進取。
“我有自覺,就是炮灰。”馮太虛倒不瞞著前輩賴利。
賴利正從書架上拿《史記》,頓了下,“哈哈”笑了起來。
馮太虛接著說:“風汐對待那些不會維護自己,為自己權益爭取的人不都是很貶低的嗎?”
“你從哪裡看出來的?”賴利好奇地問道,拿著書坐回辦公桌後。
“曆史、判刑的一些記錄,我看過很多對聖王的記錄。他就是很不屑那些不會反抗的人,而且許多判刑刑罰都賦予被害人自己處決罪犯的權利。這不就是有意培養大家的抗爭能力嗎?”馮太虛信誓旦旦地說道。
賴利深吸口氣,縮著脖子思考了下,“我倒是沒想這麼多。不過聖王肯定是喜歡強者的。”
“我是有理有據的。賴老稍微看點聖王的事跡就可以看出來。”
“那你甘心做炮灰?”
“不甘心有什麼用?風汐明說了,真開戰都是從下麵開始推出去對抗,扛不住才會出動精銳的。風汐重視的是有能之士,平日混日子的到時候就是拿來做炮灰,就當回報安逸時候的保護了。”
賴利微抿嘴角,翻開第一頁,“嗯,有覺悟啊。”
僥幸心是建立在事實上,不死就還可以活,有好日子的機會。從個人推及家庭、宗族、民族、國家、種族。
就像現在華宇滅世,大家都知道,不慌。
孩子們可以學習工作,有好作品,美食美酒,還有優秀的文藝作品欣賞,可以玩優秀的遊戲,對於一般人有什麼可擔憂的。
人生百年,不就圖個安樂。
馮太虛沒想到會再次見到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