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公子,您還好嗎?”看見謙亙回來,林必忙走上前去接過藥箱。
謙亙把藥箱遞給林必,走到桌子旁邊坐了下來,“還好,就是有些困。”
“公子,喝杯茶水。”林必放下藥箱,倒了杯茶水給謙亙。
“嗯。”謙亙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揉著太陽穴,有些困倦,“收拾收拾,待會去傷員的那個帳篷看看。”
“您先歇息一會吧,昨晚都沒怎麼睡。”林必看著謙亙有些困倦的臉龐,有些心疼,“您從小就是這樣,總是不考慮自己的身體,要注意身體啊,掌門離開前特意叮囑過我要我照顧好您的。”
“先過去看看吧,畢竟,在其位謀其職。”謙亙起身輕輕拍了拍林必的肩膀,“放心,我身體一向是康健的。再者,我本身為醫者,對我自己的身體心裡有數。聽我的,走吧。”
“公子……”謙亙的話,林必隻能聽從,她迅速走近桌旁提起藥箱,跟上謙亙的腳步。
中心的帳篷內:
“嗯……”帳篷內部的床上,躺著的男子發出痛苦的聲音,然後,緩緩睜開了緊閉的雙眸。
“六哥!你終於醒了!”坐在桌旁的鬱齊迅速走到床邊,看起來非常高興。
“在我昏迷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了嗎?”鬱竹靠在鬱齊放好的軟墊上,有些虛弱。
“沒有,蠻族還沒有發兵,雖然已經到了邊境戰場,但兩軍的戰爭還未爆發。”鬱齊斬釘截鐵的回答,頓了頓,有些猶豫,但還是慚愧地說,“但是因為你病發的太突然了,導致我有些慌亂和著急,就派人四處去請大夫,所以,你暈倒的消息就傳開了。”說到後麵,鬱齊有些底氣不足起來。
“你果然還是有些過於依賴我了。”鬱竹聽罷,沉默起來,思考著對策。
看著鬱竹有些發冷的臉,鬱齊有些慌,“對不起,六哥,是我的錯。我不該慌亂,失了作為副帥的職責和沉穩,辜負了你對我的期望。”
“罷了,我之前就料到過這種情況了,有應對之策的。我知道你是因為擔心我,但任何時候都要記得,你是一個副帥,一個將領,在你的身後,有萬千的百姓。”看著鬱齊,鬱竹語氣中有諄諄的教導,“扶我去書桌旁吧,我去處理一下軍中事務,然後再看看現在的狀況。”
“好,那六哥注意身體。”知道肯定拗不過鬱竹,鬱齊隻能急忙上去攙扶鬱竹下床。
晌午,鬱齊來到鬱竹的帳篷內,看著鬱竹還在處理軍務,有些無奈,
“六哥,你還是個病患,注意休息。”
見鬱竹不理他,鬱齊想了想,開始說昨天夜裡的事情,
“對了,六哥,你知道嗎?這兒的大夫醫術都太差了。昨夜你昏倒,我叫了十幾個大夫都治不了,讓我又氣又急。沒辦法隻能四處找大夫,最後,居然是一個隨行的軍醫把你治好的。”
看著鬱竹絲毫不感興趣的臉,鬱齊毫不氣餒,“我跟你說啊,那個軍醫醫術肯定是好的,但是我感覺他有點怪,跟我說話的時候居然自稱是我,我當時著急,沒注意,到後麵我才想起來的……”
聽到這兒,鬱竹停下了手中的事,抬起頭來看向鬱齊。
看著鬱竹終於有了反應,鬱齊很高興,“你終於感興趣了。我跟你說啊,那個軍醫,應該是姓謙沒錯的,我記得他昨晚自稱‘謙某’來著。他的態度,挺奇怪的,不像個身份低微的軍醫,倒是很不卑不亢的。”說到這兒,鬱齊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對!他個子也很低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懂禮識文,看著像是個知識淵博的樣子,卻來做個軍醫。還有,一個大男人,怎麼個子能那麼低?”說到最後,鬱齊頗有些嫌棄。
聽了鬱齊的話,鬱竹陷入了思考,半晌後,他對鬱齊說,“把他叫來,我有話問他。”
饒是鬱齊再大條,也察覺出了不對,“六哥,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有沒有問題,我需要看過人之後才能判斷。”鬱竹手指緩慢地敲著桌子,回想著之前他曾經聽到過的那些話。
過了好一會兒後,外麵傳來了士兵的聲音,“報,有人求見。”
“進!”
“怎麼回事,對自己的身份不清楚嗎?傳了半天了這個軍醫才過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看著進來的人,鬱齊氣勢洶洶的話突然頓住了。
隻見一名灰衣男子在外麵掀開了簾子,隨後,一名白衣女子戴著帷帽走了進來。
那女子一身白衣,身材纖瘦,一頭如瀑的長發垂到腰際,帷帽的麵紗遮蓋住了臉頰,但也能隱隱約約看到那種傾城之姿。女子的風姿並未因為麵紗遮擋而損失半分,相反,因為麵紗的存在,更為其增添了幾分朦朧與神秘,引人更想去探索。
女子朝鬱竹稍稍彎了彎腰,“吾姓謙,名清安,乃‘艮萬’謙恕之徒,抑或,你可喚我謙亙。”
看著眼前的女子,鬱竹心底某處忽然輕輕地動了一下,很小,甚至於鬱竹自己都沒有發覺,而隻是稍稍失了失神。
過後,腦海中浮現出了另一個身影,一個如桃花般嫵媚的身影。可是明明那個人和眼前的這個人氣質天差萬彆,但鬱竹就是感到她們兩個很像。
“你可曾認識木蒔?”鬼使神差地,鬱竹問向謙清安。
“木裳乃‘巽’之主,木蒔便是木裳之女了,同為兩大勢力,這個,我還是曉得的。不過,認識便是談不到了。”聽到鬱竹的話,謙清安麵紗下的眼睛閃了閃。
“罷了。”鬱竹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唐突了。不過,你扮做男性來我軍營做軍醫是為何?”
“扮做男性談不上,隻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罷了。”謙清安說道,“清安已到下山曆練的年紀了,便遵從師訓來遊曆。恰好路過西鬱邊境,聽聞此處有戰爭,便來做軍醫,想要為此處的百姓儘綿薄之力。”說著,謙清安拿出那塊刻有“艮萬”的玉佩給鬱竹看。
鬱竹看著那玉佩,沉吟了一下,“我相信”艮萬“之人的品性,你可以繼續留下做軍醫,但恢複之前的軍醫的身份樣貌。”
“放心,我懂得的。”謙清安頷首。
”你先回去吧,待會我派人帶你們去新的帳篷。女子身份,總是有不便之處的。“鬱竹忽略鬱齊吃驚的臉,繼續說道。
“謝過皇子殿下,那清安告辭。”
見鬱竹點頭,謙清安微微行了個禮,出了帳篷領著之前掀簾子的灰衣男子林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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