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竹聞言,陷入了思考。
武衛西見狀,停下話頭,有些猶豫,但還是繼續說道,“而且,臣打聽到,附屬國造反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皇對附屬國的盤剝太嚴重了,尤其是今年婁培需要向皇繳納將近三分之二的收入,而這也正好給了附屬國的王婁培來煽動國內百姓的借口。不過臣也打聽到,婁培和蠻族早有勾結,這件事情隻是一個導火線,附屬國暴動是肯定會發生的,因為附屬國的王婁培就不是一個甘居人下的人。”
鬱竹聽罷,並沒有什麼表情,“你不用替他找什麼借口,直接說明原因便好。”
武衛西也是比較了解鬱竹的,見狀,武衛西直接了當地說道,“其實這次戰爭爆發的很大原因是因為皇要求附屬國上交近三分之二的國家收入,婁培借此煽動了國內情緒,再加上國內百姓生活本就艱難,所以百姓就發出了抗議,因此戰爭才會爆發。不過,皇的做法的確是太過分了,幾乎不給附屬國生存的空間,這也確實會招致百姓的不滿。”
鬱竹聽後緩緩地說,“這些應該隻是個開始。”然後,頓了頓,沉吟了會兒,
“易文,派人去遊說婁培,跟他說,以我的名義擔保,我會給他爭取最大程度的寬容,也會給他的百姓一個生存空間。”
“同時,把婁培接見西鬱使者的消息放出去,尤其務必要讓蠻族的領袖海天知道。”
“衛西,看著戰機,等到士兵情緒有些懈怠後再現身帶著他們打仗,鼓舞士氣。”
說罷,對著他麵前的三個人說,“記得,這場仗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所以,要保證士兵們長久作戰的能力。”
“諾,謹遵命令。”三個人恭敬地行禮答道。
“去吧。”鬱竹靠回椅背,有些疲倦。
等到三人散去後,帳篷裡便陷入了寂靜。鬱竹靠著椅背閉著眼,揉著有些酸疼的眼角,“出來吧。”
“看來外界傳言也不完全屬實啊,原來傳言中‘病弱’的六皇子殿下的武功也是不居於人下的。”隨著帶著一絲調笑的聲音的響起,謙清安從帳篷後麵緩緩地走了出來。
鬱竹聞言,眼皮跳了跳,但還是沒有睜開眼,“你應該已經聽到你想聽的了,我也不想追究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馬上離開。”
如果易文在這,一定會非常驚訝。一向不喜歡彆人隨意進入自己底盤、有著重度潔癖的六皇子殿下,居然會這麼輕易地就不追究一個隨意闖入他帳篷的人?還是個女子?
可現實就是這樣,甚至,謙清安還溫和地笑了笑,“可是我對您很好奇啊。六皇子殿下。”
“我沒有義務去滿足你的好奇心。”鬱竹毫不留情。
“是嗎?”謙清安也不在意,“看來外麵西鬱百姓心中民心所向、一心為民的六皇子殿下也確實是個傳言啊。”說到這,謙清安停了停,“你根本就不在乎西鬱,也不在乎西鬱的生死。”她的語調中笑意漸漸散去,隻留下嚴肅與認真。
“嗬~”聞言,鬱竹輕輕地笑了笑,“我為什麼要在乎西鬱呢?”
謙清安也緩緩地笑了,“可是你都不能否認,你的行為是矛盾的。”
鬱竹聽罷,笑意緩緩地斂去,慢慢地睜開了眼,身子前傾離開了椅背,有些專注地看著麵前這個清塵絕絕的白衣女子,這個罕見的隻見過他幾麵就能猜出他心思的女子。
半晌後,鬱竹又緩緩地笑了,“是啊。”
謙清安看著麵前的白衣男子,麵色蒼白,連嘴唇都是慘白的顏色,雙眼明明很好看,卻總是缺少一種專注和亮色,沒有焦點,五官輪廓彷佛經過刀削斧劈一般,渾身彌漫著朦朧與冷淡。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以一己之力挑起了一個軍隊。儘管有著自己的不在意與不樂意,但他還是擔起了責任,擔起了人民。
“哎。”謙清安微微歎了口氣,突然有些心疼麵前的男子了。
鬱竹看著謙清安的表情變化,“好了,你現在應該已經證實你自己的猜想了,那就離開吧。”說罷,就閉上了眼睛,靠回了椅背,不再多言。
謙清安又認真地看了鬱竹一眼,突然有些明白了,自己心中那些微微的熱意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待到回了自己的帳篷,淋沁便有些著急地迎了上來,
“我的小姐啊,您不能再這麼莽撞了,您怎麼能直接去六皇子殿下的軍營呢?”
謙清安溫和地笑笑,“那樣是最便捷的方法了,況且,我這一趟,收獲比我想到的要多得多了。”
淋沁看著謙清安溫和帶笑的麵容,有些無奈,她就知道,旁人看起來總是有些溫和的小姐,實則最有自己的主意,行事作風奇譎,總喜歡出其不意,但好像總能收到不錯的效果。像這次,不經過通報就直接進入主帥帳篷,旁人看起來是找死的做法,可不知道為什麼,謙清安沒有一點事情都沒有相反還有收獲。想到這兒,不知為什麼,淋沁就覺得鬱竹貌似就對自家小姐總有種隱隱的縱容。
大概是想多了吧,淋沁搖搖頭,不再多想。
從自己的思緒裡出來,淋沁發現自家小姐居然還在笑。
奇怪了,這不對啊。
謙清安平常那麼清冷,笑也是很少的,現在居然笑了這麼長時間,雖然是微笑吧,但也是奇怪的。
“小姐?您到底遇到什麼了,怎麼這麼開心?”淋沁忍不住問謙清安道。
“嗯~怎麼說呢?”謙清安想了想,“大概,我發現我貌似對鬱竹有點好感吧。”
聞言,淋沁有些震驚,可再想想自家小姐的性格,又有些擔憂。
謙清安從外表看,是個很溫和的人,但總帶著一絲的冷漠,大概是受謙恕的影響吧,在感情方麵一向很淡漠,與人交往也很難交心,渾身也總是縈繞著清冷,還帶著一股對世界的淡漠。這樣的人,不容易相交,天性就對外物比較冷漠,也不容易動情,但一旦動情,就會用到自己全部的熱情,全身心地投入感情中,也會很難走出來。
就如,飛蛾撲火。
雖然,現在還沒到那種程度,但是就怕,那樣的事情再發生。
為愛,如飛蛾撲火,刹那即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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