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您請。”侍從彎腰將門打開,然後躬身道。
謙清安朝著侍從微微點點頭,然後帶著淋沁走進了門。
宮殿內依舊是金碧輝煌的宮殿和各種精美奢侈的裝飾,隻是宮殿內部非常昏暗,外麵的陽光被阻隔了,照不進來,兩邊純金打造的燈柱上點著各種燈光,在金色宮殿和蠟燭昏黃的燈光的雙重映襯下,整間宮殿都顯得格外的沉重和怪異。
謙清安剛走進殿門便感受到了這種沉重的感覺,她在幃帽下的眉毛不適地蹙了一下。
鬱戟身著白袍居高臨下坐在金黃的龍椅上,本是貴公子的溫和的感覺,卻在一種這樣的氣氛之下顯得既違和又奇妙地和諧。
“少掌門來見朕有何事?”鬱戟溫和地笑道,卻不見和善。
謙清安微微行了個禮,清冷的聲音不受影響,“西鬱皇您應該是知道的。”
見謙清安不進自己的套,鬱戟笑了,有絲嗜血,“這次的事情朕已經在查了,會給‘艮萬’一個交代的。”
“這次受傷是我技不如人,‘艮萬’的人也不需要彆人來給交代,我們的交代我們自己會自己給。”謙清安清冷的聲音從幃帽下傳出,“說是交代,不如說是一個補償。恰好,請安有事要同西鬱皇商討。”
“哦?”鬱戟饒有興趣地笑道,“居然還有‘艮萬’的人解決不了的事?”
沒有在意鬱戟的口氣,謙清安毫無波瀾地說道,“此事是與我這次來此地原因有關——貴妃,之前已經同您說過貴妃中的毒了,在這段日子裡我忙於褚樂公主的解毒,剛完成這件事便被刺殺,昏迷了幾天,等這次再來看貴妃的時候,才發現雖然解了毒,但是貴妃的身體已經被毒素破壞了。‘迷幻’和‘夢弑’本就是至毒之藥,而且二者在貴妃體內有很大的可能會互相地反應,雖然我前後為貴妃解了這兩種毒,但是貴妃中‘迷幻’的時間過長,身體本就已經破敗了,遑論她又中了‘夢弑’這樣毒性極強的毒藥,她能撐過解‘夢弑’的過程我已經很詫異了,但她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無力回天了。”
聽著謙清安一本正經地胡扯,淋沁低著頭咬唇憋住自己的表情。
聽完謙清安的話,鬱戟不知想到了什麼,有一瞬間的愣神,“她還多長時間?”
“三至五日。”謙清安清冷地說道。
“‘艮萬’的人就這麼無用嗎?”鬱戟不知聯想到了什麼,眼睛的嗜血漸漸地凝了起來,“連一個人都救不活。”
“‘艮萬’不救無心求活的人,”謙清安暗自運氣提功,為淋沁擋下鬱戟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病人無心求活,醫者再厲害也無用。”
“嗬,想死?”鬱戟的眼睛慢慢地變得血紅,“以為這樣便可以離開朕了?做夢!”
“我想讓貴妃的父母離開王都。”謙清安絲毫不受影響。
“你和她什麼時候交好了?”鬱戟的口吻中滿是嗜血。
謙清安筆直地站在大殿中央,“‘艮萬’善醫,且被人推崇,不僅是醫術,更是仁心。我從小在‘艮萬’長大,受得便是這種教訓,貴妃清醒時曾求過我,既然救不了她,那便儘力了了她的心願。”
看著衣著白袍、渾身清冷的謙清安,鬱戟晃了一下神,仿佛看到了數年前謙恕的樣子,他內心升起深深的忌憚,“那便允了你,隻是,貴妃的屍骨必須留在這宮中。”
“貴妃不會有屍骨。”謙清安清冷的聲音響起,“剛才給貴妃把脈的時候,我發現她已經服用了‘飛跡’,一種能讓人的屍骨漸漸消失的毒。”
“什麼時候會化骨?”鬱戟嗜血地笑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侍從驚慌的聲音,“報,皇,貴妃娘娘的寢殿走水了。”
聽到稟報,鬱戟從高處躍下,笑得嗜血,“讓朕去看朕的貴妃最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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