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過來,跑什麼?你叫什麼名字?”
崔啟山氣喘籲籲的逮住了少年,揪著領子將之給拽了過來。
崔啟山控製著少年,同時使勁的喘啊喘的,破風箱似的聲音,從肺裡傳出來,像是人被紮漏氣了似的。
少年恐懼的看著崔啟山,低聲道:“我沒捅你啊。”
“我……你……”崔啟山張張嘴,潤潤喉以後,才道:“你跑什麼?”
“我……就想跑。”少年道。
崔啟山:“我喊你停下來,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
“那你還跑。”
“嗯。”
“為什麼跑?”
“我害怕。”
“害怕什麼?”
“就害怕。”
少年和崔啟山的對話乾燥且重複,偏偏崔啟山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類似的情況了,剛到張崗村的時候,崔啟山還是比較矜持的,往往秉承著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的心態。後來發現不行了,本地人會為了任何一件小事而狂奔,上一次,他跑成風箱,還是上一次,一個16歲的青年想跟他賽跑。
跟這次的少年比起來,純純就是一個i人,一個e人,湊齊倆神經病。
“警察喊停下,你們就必須停下,明白嗎?”崔啟山教育了兩句,將人給放走了。不放走也沒辦法,人家就是想跑而已。
隻短短幾天,村裡的生活模式,就將崔啟山的三高治好了兩高。
一條腿拖著另一條腿回到村口的小賣部,就見兩名穿著白大褂的技術員,正拿著白棒棒給村民做咽拭子,旁邊還有蕭思等人束手而立,總算是有了些辦公的樣子。
“如何?”崔啟山過去問。
“取樣快的很,就看有沒有漏網之魚了。”技術員隨口回答一句。他是本地縣局派過來的,也不操心案子,就按部就班的做就是了。
崔啟山“嗯”的一聲,再看看四周的空曠,無奈道:“儘量吧。”
他們接到的最新任務是給張崗村全村人取dna,然後跟清靈山裡找到的dna做比對。現在的技術,即使不是本人的dna,通過親屬dna,也能確定相應的關係。
清靈山的現場不僅有取到大量的指紋,也有取到不少的dna,兩相對比,就能找到更多的參與者或知情人。
不過,呆在京畿的大佬們,是不會知道張崗村的艱苦條件的,更不會知道崔啟山等人的辛苦。
崔啟山搖搖頭,轉身再打電話回去。
總得向陶支報告清楚情況,才好提出回京的要求。
陶鹿對崔啟山的工作倒是滿意的,電話裡先是安慰一番,再笑道:“老崔,你這次做的工作是很重要的,咱們之前也談過了,你還記得吧?”
“記得,您叫我吃屎。”崔啟山故意說的粗俗一點,要是能因此引起陶支的一絲笑容或者同情,那就算是賺到了。
陶鹿卻不接招,哈哈一笑,道:“當時也不是那個意思……總而言之,張崗村和張崗村的村民,與本案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你要做好駐守的工作,同時保護好自己。”
“是。”支隊長下了命令,崔啟山也隻能就此應了下來。
旁邊的蕭思看著他掛電話,也關心的問:“崔大,咱們能回去了嗎?”
“回個毛。”崔啟山撇撇嘴:“陶支說了,繼續保護好村民。也保護好自己。”
蕭思聽著就搖頭:“崔大,陶支不愛你了。他以前都是先說保護好自己的。”
崔啟山都懶得回他。
李江站在崔啟山身後,道:“崔大,那種臥底的電影,你看過嗎?再這樣下去,咱幾個都加入村委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