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韓大隊長的角度來說,等於這三天時間,自己一個大隊上百號人,都是白做工了。
或者說,是變成了試錯成本。
雖然說,韓大隊長也沒什麼好埋怨的,但還是忍不住歎氣:「柳處你判斷的兩塊,說凶手後來可能犯罪了,或者在其他地方犯案了,我本來是很讚同的,可現在做下來,咱們會不會是做漏了哪裡?」
他看著柳景輝,期待柳景輝能給出一個篤定的答案。
然而,剛剛早起的柳景輝又不是做心理按摩的出塵女郎,冷冰冰的一句話就丟了出去:「做漏了也是很有可能的,但做漏了也沒辦法,就隻能循著其他的方案再重新來過了。」
韓大隊長用幽怨的表情看向柳景輝,仿佛他的人,與他的睡袋,以及窗外的白霜一樣冷。
一套全是技巧的幽怨眼神,多多少少還是起了一點作用。
柳景輝微微動容,歎口氣,道:「咱就說,其實就我的經驗來說,多個方案的多個名單,其實是會有交集的,凶手不可能隻單單出現在一個名單裡的,那太考驗運氣了,最有可能的情況,是凶手不斷的出現在咱們的視野裡,總有一個契機,會讓咱們鎖定他。」
「現在講這些理論有什麼用,來點實在的。」韓大隊長道。
「實在的……」柳景輝被逼的沒辦法了,
乾脆道:「看你想要多實在,想要實實在在的,你就找江遠好了。」
說話間,江遠和牧誌洋就推門進來了。
「哎喲,柳處和韓大都在啊,你們昨晚都睡這了?」牧誌洋一臉純真的說著違和的話。
韓大隊長的臉一沉,老子也是你敢調侃的?
柳景輝咳咳兩聲,道:「小牧昨晚跟江遠一起睡的?」
韓大隊長的表情立即一收,如果是這樣子的話……
「名單沒結果。」柳景輝又是一句話,調動走了韓大隊長的心神。
江遠也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
「都排除了嗎?」江遠問。
「基本上。」柳景輝道。
江遠也有一點點小失望:「看來推理也是不行啊。」
「啊……誰說推理是不行的!」柳景輝最受不了這個了,嘴角嘶的一聲,就擺出了福爾摩斯式的笑容來:
「容我想想。」
江遠向牧誌洋示意一下,兩人坐到會議桌前,重新將昨天沒看完的照片從保管櫃裡取出來,然後再一張張的閱讀。
開局好幾天了,江遠連照片和卷宗都沒看完,可以想見現案期間,該案調查的規模之大。就是沒發揮作用罷了。
良久。
柳景輝沉吟著開口:「按道理說,從作案動機這一塊調查,查不下去了,就該順著作案手法來查的,但是……前麵的專案組,把這一塊查的是很透了。」
柳景輝說著看向江遠,緩緩道:「調查到現在的程度,我覺得,倒是可以把推理裡常用的那句話拿出來了。」
「哪句?」
「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再不可思議,也是真相!」柳景輝說起這句話來,渾身是冒著金光的。
做推理的,光是想想這句話,就能把渾身的毛都興奮的豎起來。
可惜,現場隻有幾名務實主義的刑警,像是麻瓜一樣的沉靜。
韓大隊長年紀最大,受控於成年人的人情世故,歎口氣,道:「柳處,您具體說說?」
柳景輝滿意的點點頭,道:「本案在被判定為針對不特定多人的爆炸案之後,可以說是篩了又篩,這幾天,咱們也將時間因素納入了考慮範國,重新篩了一遍,但什麼都沒篩到。」
柳景輝單手握拳,輕輕地砸了一下,道:
「既如此,我覺得,也許可以將針對不特定多人的爆炸案這事排除了!」
「什麼意思?」韓大隊長一愣。
「如果是針對特定某人的案件呢?」柳景輝的聲音沉了下來,道:「就按照普通的謀殺案來做這個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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