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口井都是以前采掘後留下來的。填埋的很早,之後又積水了。”
“這裡就麵臨兩個問題。第一,非常深的積水,可能有幾十米,這個深度,水鬼都不好下去。下去了,也無力仔細的搜索。”
徐泰寧看向旁邊一人,問:“裡麵的積水具體有多深?”
一位明顯是礦務局的領導道:“前些年量過一次,大概50米深了,水鬼確實下不去。但這個礦井,也確實是很難搜索,也可以找專業一點的隊伍試一下……”
“要把水抽了,再找人下去搜索。普通的水鬼,搜索到水下10米就有難度了,下麵的情況複雜的話,還是會遺漏。”江遠有過水庫搜屍的經驗,要求提的很高。
礦務局的領導笑了起來:“抽礦井的水,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煩,而且花費非常高的,效果也不一定好,不如找好一點的水鬼……”
“柳處之前就有找過專業隊伍看了,水太深了,給不出有效結論。我估計柳處也有遇到類似的問題。”江遠打斷了對方的話,道:“柳處當時的經費有限,可能確實沒法抽了看,這個問題,現在應該不存在了。”
“經費什麼時候都不夠的。”徐泰寧說著臉色沉了下來:“但確實是有必要的。找人抽水,然後下去搜索。”
後一句話,是徐泰寧說給手下人的。
礦務局的領導愣了愣,忙道:“這麼深的礦井,隨便花到七位數。”
徐泰寧做了決定,再看向江遠,道:“還有嗎?”
“還有。我建議將這次參與的人,包括警員、本地的公務員,工礦企業人員,全部登記造冊,留好記錄。”江遠說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低了低頭。
徐泰寧一愣,接著卻是笑笑,道:“記錄不用擔心,我來的時候就讓做起來了。”
江遠和徐泰寧互看一眼,就互相理解了。
警方搞了這麼大的一個行動,還廣泛的邀請社會人士的幫助,凶手會否趁亂混進來呢?
就江遠和徐泰寧看來,這個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犯罪分子重返現場,是一種心理狀態。發生的頻率不是非常高的原因,是犯罪分子依舊有恐懼之心。
但是,如果有比較低成本的重返現場的方式,大部分犯罪分子都會考慮和嘗試的。
就好像許多經濟犯罪的犯人,都會積極的了解案件的進展。
一些刑事犯罪的犯人,若是有低成本的渠道,也會嘗試著打問。
甚至做間諜的,若是可能的話,也想了解自己被偵緝到哪個程度了。
紫峰山地區搞這麼大規模的排查和搜尋,凶手隻要有可能,估計都會混進來幫忙的。
加上凶手可能還是戳輪胎的犯人,這家夥的攻擊性和主動性,都是超過一般水平的。
徐泰寧還額外叮囑江遠一句:“注意保護好自己。”
接著,他才像是注意到了黃強民似的,道:“最近幾日,你們隊派兩個人,保護一下江遠,現場的防護工作,也要做好。”
……
回到了隊裡,黃強民依舊是罵罵咧咧的。
看著他扁扁的嘴型,大壯都嗚咽的低下了頭,生怕得罪了訓導員的老大被欺負。
劉文凱剛剛了解情況,好奇的問:“徐處把江遠的建議給否了?”
“沒有。”黃強民哼了一聲,道:“儘說些有的沒的。那個,文凱,從你隊裡挑兩個壯小夥,這兩天跟著江遠,做好保護措施。”
“好。”劉文凱應了,等黃強民走了,卻是湊到江遠身邊,兩聲sp之笑,道:“江遠,黃隊說的保護措施,是我想的保護措施嗎?”
江遠做了一番深入思考後,道:“說實話,我有點弄不清您說的保護措施,是哪種保護措施了。”
“總之,悠著點來,彆把人給用壞了。”劉文凱又是嘿嘿幾聲笑,自去點人了。
因為接了新任務,寧台縣過來的刑警隊員們,反而是輕鬆了下來。趁著其他隊伍開拔的時間,趕緊進到礦務局提供的宿舍裡睡了下來。
也不用管鋪位之前有沒人,先把自己的覺睡飽了再說。
等到晚上了,誰知道還有沒有睡覺的機會。
也就李莉是女警,且帶了條狗,才住進了真正的招待所。
平日裡100塊錢都不值的小房間,此時近乎是奢侈品,就是大壯,得到了一個紙箱子用來睡覺,都有點感恩戴德的樣子。
江遠不管那麼多,也是先睡覺再說。
不論是礦井抽水,還是派水鬼下去,都得從外麵專門調派,一天時間估計都難到位。
江遠一覺睡醒,也才是下午時間。摸摸肚子有點餓,再打電話給李莉,果然在給大壯準備狗飯了。
“等我來做吧。”江遠說了一聲,出門走幾步,就到了招待所。
李莉借了招待所的廚房,正在裡麵忙活。
跟她一起乾活的還有其他幾名警犬的訓導員。
這個時間段,這種忙碌程度,穿白襯衣的都不見得能按頓吃飯,唯獨警犬等不了,每天一頓,一點都不能少。
江遠打聲招呼,就上前乾了起來。
山南省就那麼幾十條警犬,訓導員之間都是認識的,見江遠一個生麵孔,原本都在觀察。
但是,隨著江遠的操作,幾位訓導員看的都有些傻眼。
“給狗做的這麼精細嗎?”一名訓導員忍不住了,低聲問了一句。
“主要是為了營養均衡。”江遠隨口道:“做的細致一點,才好準確平衡各種營養物的量。大壯昨天的體力消耗不小,今天稍微休息了一下,都得調整。”
“這……太卷了吧。”說話的訓導員有點難以接受。
他對狗是比對自己好,但也不能好到這個程度啊。
什麼家庭啊,給狗做的菜,還一樣樣的處理?
江遠不管那麼多,duangduangduang的一通操作,一盆色香味俱全的狗飯就出爐了。
多出來的飯菜,再加些調料,他和李莉一人一份,分配的極其均勻。
其他訓導員更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就愣愣的看著,然後一起出去喂狗。
“蹲好!”
“好運!坐下。”
“黑子,來吃飯。”
大家各自喊各自的狗,就見警犬們興奮的跑過來,然後在一眾訓導員的麵前,排成了一列橫隊。
每隻狗,自己叼著自己的飯盆,眼巴巴的望著訓導員。
功勳犬黑子,叼著兩隻疊起來的不鏽鋼飯盆,傲視群雄。
這時候,訓導員們開始示意警犬放下盆,並將剛剛做好的狗飯,舀入其中。
這時候,甭管大狗小狗的,都在拚命的忍耐唾液,而不敢稍動。
同時,每條狗還都在觀察著其他狗的飯盆,就像是互相窺視工資條的打工仔一樣。
一勺,兩勺,三勺……
每隻狗的飯盆裡,都堆滿了食物。
最近正是警犬們出力的時候,食物從質到量,都有較大的提升。這也是警犬們最重視的福利。
功勳犬黑子的麵前,是兩盆食物。
黑子驕傲的抬著下巴,隻是鼻端傳來香味,讓它不自覺的扭頭。
事實上,所有警犬的目光,都落在了大壯麵前的飯盆上。
大家都是狗,長的都是狗鼻子,聳一聳就知道飯盆裡有什麼好吃的。
正常來說,大家吃的都差不多。
除了黑子這種立過二等功的狗,大家平均都是45元的夥食費,上下不超過10元。
兩塊雞胸肉的事。
但是,今天大壯的夥食,顯然是超標了。
汪!
另一隻羅納威不滿的叫了起來。
大家都是黑肥皺,憑什麼你吃那麼多?
汪汪!
一院子的狗都叫了起來。
連黑子都不例外。
汪!
大壯也叫了一聲,輕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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