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信息各有其優劣之處,但在江遠看來,摩托車與案件貼合的最為緊密。
它是交通工具,是運屍所必須的。屍體上的裹屍袋也證明了摩托車的參與性。另一方麵,這又是一種大件商品,一個人或者一家人,平時有沒有買過摩托車,有沒有騎過,甚至有沒有賣過,鄰居親戚這邊都可以幫忙查證,躲都躲不過去。
江遠趕來方金鄉,就是希望將這個偵查思路落實下來。
好在徐泰寧並不是那種獨斷專行的領導,或者說,因為他搞這種大場麵的次數多了,遇到的情況多了,所以並沒有乾綱獨斷的習慣。
在人手充足,資源充沛的情況下,他還是願意讓江遠這樣的刑偵人員,執行自己的思路的。
至於結果……案子若是偵破了,所有人都是有功之臣,共享榮譽。案子若是拉胯了,默默散去就是了。
江遠自認為想的很清楚了,到了現場,也就不再去想如果,假如之類的事。就一門心思的循著名單順序查過去。
時不時的,江遠也打開手機看其他小組的情況。
在本隊查了二十組之後,微信群裡的“寧台紫峰乾警群”裡,已是一片哀嚎:
刑偵劉文凱:【我們查一半了,沒東西的。和上次差不多。】
現勘張明遠:【你用上次差不多的辦法,查上次查過的人家,能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像是我們,就用不一樣的方法,查上次查過的人家,還能得到一樣的結論!】
刑偵劉文凱:【你用相同的方式找姑娘,找一樣的姑娘,或者找不一樣的姑娘,難道都能得出一樣的結論?人家這次也許得病了呢?】
黃強民:【刑偵劉文凱?】
刑偵劉文凱:【我的意思是,大家都用相同的方式踢球,踢一樣的位置,踢相同的戰術,但有的國家的足球隊,他就是能提出不一樣的結果,我說的是斯裡蘭卡。】
現勘張明遠:【國足每次的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我說的是斯裡蘭卡國足。】
江遠收起了手機。
柳景輝泉下……不,失蹤期間,怕是也沒有手機可以玩,自己也沒理由水群。
又經過一間關著門的店鋪,溫明啪啪啪的將之拍開了詢問。
店主沒想到自己關了門,還要被吵,又是一陣不耐煩的嘟囔。
魏振國就道:“那你說說,你家周圍,誰家有摩托車的,沒有被問兩遍三遍的?”
店主左右看看:“現在誰家還買不起個摩托車的。你們不如挨家挨戶的問算了。”
“我們就等於是挨家挨戶問過來的。”魏振國又道:“你要是發現我們走漏的,說出來,我們也有獎勵的。查證一輛摩托車,最少5000塊。”
這就相當於是懸賞征集線索一樣,縣局就可以發布相關信息了。
店長哼哼唧唧了半天,臨魏振國就要走了,突然道:“我知道有人借摩托車給人的,這個算不算?”
“你是說街頭維修店的湯老板吧。”魏振國對四周的環境都有點熟悉了。
“你們知道的?”店長不開心的“恩”了一聲,道:“他摩托借給誰了,你們也查不到人吧,所以找什麼人嘛。”
江遠聽著看向魏振國。
魏振國淡定的道:“有賬本的。他那裡的摩托車,也都是借給顧客的,有客人來修車什麼的,臨時沒車用,就借他店裡的,不耽誤工夫。服務模式和豪車店差不多的,就是下沉的比價厲害。”
江遠理解的點頭,旋即又道:“先過去查查他。借車借的人就多了。”
四人快速的做完了這家的檢查,接著,馬不停蹄的趕往那維修店。
老板是名大腹便便的胖子,光是看形象,就不太具備常年拋屍的能力。
這要是個認真殺人的凶手的話,多多少少應該是將身體練起來了。殺人還是一件強對抗的項目的,而看老板兩百好幾十斤的樣子,每次都對抗勝利,且白白嫩嫩未曾受過傷害的樣子,那也太武俠了。
魏振國向江遠挑挑眉,他沒有將該店作為重點來盤查,也是有原因的。
“那就主要看看借摩托車的人。”江遠道。
“賬本你們都看過好幾遍了。還拍照了?”胖子店主從櫃台下撈出一個冊子,放在了玻璃櫃台上,讓幾人自己看。
江遠大略的翻了翻,再用文檢的技能做檢查。
就是流水賬式的借車記錄,也不頻繁,一個月幾次的樣子。
這家店也不光是做維修的生意,還有一個車庫可以洗車,有個車間可以修車,租用的摩托車隻是個小項目,一共三輛,孤零零的放在角落裡。
“有沒有不在賬上的借車人?”江遠開口問的話,跟之前也沒什麼區彆。
胖子店主很平靜的道:“基本都上賬著呢,而且,有借的有還的,不可能兩次都不記的。”
江遠點頭,繼續翻賬目。
一本賬很快就要翻完了,就在江遠準備合起來還給對方的時候,一個詞映入了江遠的眼簾。
“月費是什麼意思?”江遠指著一個數字後的小括號。
“就是月結的意思。”胖子店主隨口道:“供電所的老傅,時不時的要跑躺山區,就從我這裡要了車,可以出發票報銷。”
不用江遠說話,幾個人就都精神了。
“他為什麼從你這裡借車?”魏振國接手問。
“總不能用私人的車,乾公家的事吧。他是這麼說的,以前還讓我開過票。”胖店主樂嗬嗬的,又道:“老傅人不錯的,每次送車會來,還會把車給洗乾淨的。”
“老傅……家在哪裡?”魏振國都激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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