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建元製藥的停車場保安。”王克典道。
“一個保安,怎麼會跟你們混到一起,還稱兄道弟的?”
“他以前也是混道上的。”王克典說開了,敞開道:“建元製藥的停車場保安,和普通保安不一樣,他們有好幾個小停車場,收現金,掃碼收費的碼,也是保安隊自己的。”
孟成標皺眉:“建元製藥那麼大的企業,沒有發現嗎?”
“裝不知道唄。他們這隊保安就是給建元乾臟活的,每個月除了正常的工資,就是分停車場的停車費,收多少,都是他們那一小隊人分,建元公司都不管。張哥,就張項以前給我說,他好的時候,一個月能分兩三萬。”
孟成標本來想問是什麼臟活,轉念一想,還是先彆給自己找事了。於是,他又將話題拽了回來,道:“張項讓你開鎖,你就開鎖?你也沒有跟著進去?”
“他當時說,自己配好的鑰匙不能用,還在鎖孔裡倒弄了兩下。”王克典搖搖頭,胖臉上的肉甩動著,道:“我當時其實問了一句,我說怎麼不敲門,我這開鎖沒什麼問題吧……他說有點糾紛,讓我彆多管閒事。我就……哎……”
“話說完,做筆錄呢。”孟成標指指旁邊。
王克典:“我就把門給打開了唄。我當時弄的還挺慢,得十分鐘了,裡麵也一點聲音都沒有,等門開了,張哥讓我回去,我就回去了。”
“火車票,你留著嗎?”孟成標語氣平淡的再問出一個核心問題。
如果王克典說的是真話,那他一定會留著當天的火車票。這是非常重要的物證。
時至今日,這張火車票更有相當的證明力。
因為,如果王克典當日真的擁有了那天的火車票,作為一名接受過兩次人民民主專政打擊的小賊兒,他的第一選擇和正確選擇都是直接跑路。
但是,如果票是自己買的,王克典更可能的做法是丟棄火車票。因為那張票,證明了他是事發後,離開的長陽市,有作案的嫌疑。
但是的但是,如果票是彆人送來的,那王克典為了證明這件事,也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就應該留著票,以證明這個故事。而這個故事,是不適合從8年前就開始編造的。
王克典自己,或許都沒有太想清楚這裡麵的邏輯關係,但他毫不猶豫的道:“票在我手裡,我藏起來了。在我一件舊衣服的口袋裡。”
孟成標的表情一下子就嚴肅起來了。
王克典連自己開鎖的工具都沒藏,卻把火車票很有心機的藏在了一個很恰當的地方。
舊衣服的口袋裡有舊火車票,簡直再合適不過了,既不容易丟,也不容易惹人懷疑。
孟成標不覺得王克典是編的,要是編的,那就太複雜了。而且,他供出了物證,供出了人證,都是可以查的。
江遠積案專班的辦公室內,江遠也是表情逐漸嚴肅。
“這麼看來,張項是有重大嫌疑的。”江遠漸漸的也是習慣了指揮的角色,他先是打了電話給餘溫書,報告了案情,再分彆點了幾個人的名字,讓他們各自去調查詢問。
餘溫書很快跑了過來,麵帶喜色。
從他的角度來看,一個命案積案進展到目前這一步,已經是極令人振奮的了。
如果是以前,他已經要開始考慮如何表揚江遠,才顯得沒有那麼重複。
當然了,現在也是要表揚的,但可以稍稍延後一點。因為江遠現在已經是積案專班的負責人了,理論上說,他得把案子破了,才算是徹底完成了任務。不像是以前,固定了證據,完成了證據的追索,就算是完成了任務。
不過,這也使得江遠的價值再次提升。一名刑警,如果能夠走通一例命案積案的偵破,那在刑警隊裡,就是真正的老警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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