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販子,一向是以累犯居多的。”高長江皺眉回答了江遠的話,道:“我們也已經將近期出獄的人販子,都篩了一遍了,有十幾名乾警在做這個事情,目前也是沒有發現。”
江遠挺了一下腰,想要繼續說下去。
高長江覺得江遠對案件的了解還不夠,裝作沒看見,繼續道:“就現有的現場來看,凶手留下的痕跡確實很少。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提請部委,邀請各位專家來協助……”
在場的幾位專家各自看著卷宗,都沒有立即發言。
高長江籲了一口氣,道:“雖然痕跡很少,但上級給我們的支持是極高的,隻要有一點線索,我們就可以追查下去……”
“高局,有價值的線索,我們從昨天開始,就已經儘可能篩出來的。到現在的話,已經很難篩選出合理的線索了。”坐在江遠對麵的專家,將高長江給頂了回去。
案件和案件的差彆是極大的,有的案件的案犯不懂行不注意,線索是滿地都是,刑警或者專家的主要工作是找出最容易的那條線索,順便把人抓回來的時候,能把證據鏈給搞齊全了。
但有的案件的案犯是真的注意,再有一點機緣巧合或運氣的話,留下的線索就非常少了。
在這種情況下,選擇偵查方向就變的非常重要,有的偵查方向當時能逮住人,有的偵查方向漏掉了,之後再找回來,也就沒用了。
失蹤兒童這種案件,遇到第二種情況的時候,本來就非常的困難。
假設一名或多名案犯,在一個無監控的地方,用較為隱秘的手法將小孩子帶走,這期間隻要沒有被人阻止,就幾乎不會留下什麼痕跡。
特彆是菜市場這種地方,人來人往,足跡或者指紋之類的痕跡,都隻能用亂七八糟來形容。高長江此前想要用人海戰術,就是從茫茫多的指紋中,試圖篩選出前科犯。
他的思路其實不錯,但現在人做指紋比對,其實並沒有那麼的迅速,也許以後應用了ai技術會好一點,可就目前來說,幾百幾千個指紋的處理依舊是不太可能的。
最可能最合適的方式,監控來去,問題在於,現在連案犯實際上的來去都是找不到的。
警方掌握最清晰最可靠的線索,就是孩子是什麼時候丟的,以及在哪個地方丟的,除此以外,確定的谘詢幾乎沒有。
你不用一堆不確定性去推斷一個確定性,那難度太高了。
“我知道,案件很困難,但咱們不能就這麼等下去吧。”高長江用並不高明的手法說服著大家,道:“我建議,我們配合劉教授做一次犯罪現場重建,同時對案件做一次新的梳理,找尋是否有彆的線索……”
被點到名的劉教授眉頭緊蹙,但也確實沒有反對。
其他專家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
技術做到深處,確定性是越來越少的。從不可能處做出可能來,是在場每位專家的日常。若非如此,又怎麼可能在部委的名單上掛上號。
雖然難度依舊存在,但大家也確實是有強行突破的自信。
江遠也隻好跟著一眾人等,前往事發的二馬巷菜市場。”
高長江其實已經將菜市場給封鎖了起來。
所以,他說明天早上開始搜查,實質工作是已經做在前麵了。
劉專家繞著菜市場走了兩圈看現場。
江遠也跟著走。
犯罪現場重建是每名刑科專業的學生的必學項,至於能不能學好,能不能學會,就不用糾結那麼多了。同款技能參考高數和離散函數就是了。
劉專家拿著本子和筆,邊看邊畫。偶爾說兩句話,旁邊的助手就做速記。
江遠通過血跡分析的能力,也掌握有一點點的犯罪現場重建的能力,但看這種不紅的現場,撐死就是v1.5的水平,不露怯罷了,於是也不吭聲,就跟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