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的尿液通常都是無色透明或微黃的,雖然含有大量的代謝廢物,但它本身是不含細菌的,所以可以喝。
另外,正常的尿液是弱堿性的,所以,假如追求養生的人一定要喝弱堿性的水的話,尿液也可以是選擇之一。
同時,尿液中可以提供的信息也是非常多的。醫院能用來做尿檢,刑科所也能用來出dna。
尿液中含有少量的脫落細胞,利用它們,就可以做dna比對。
不過,外行看門道,內行不能裝糊塗。
尿液中固然是可以提取dna,可難度比血液之類的,是要高很多的。首先是尿液中含有的脫落細胞數量比較少,這就需要較多的尿液才方便提取。
另一方麵,現場的尿液明顯是保存不佳的類型,好的適宜提取dna的尿液,是應該低溫保存的。
所以,在dna技術最初推廣的年代裡,也就是21世紀頭10年,想要通過尿液提取到dna,基本都是非常難的,也極少有類似的案子。那個時候,大家比對dna還是以血液和米青液為主,再次也得是牙刷和煙蒂這種口腔上皮細胞,偶爾有些頭發,還必須是有毛囊組織的。
現如今,技術提升了,dna比對的豐富度也就高多了。不僅頭發不用毛囊組織了,牛逼的dna實驗室,提取尿液中dna的要求也很低了。
順便說一個冷知識,某男或某女若是懷疑孩子不是自己的,不需要帶孩子去機構,也不用抽血留下痕跡,就帶孩子撒一泡可以收集的尿,用冰可樂鎮著,送去相關檢測機構,很快就可以得到結果了。
對犯罪嫌疑人來說,自然就更方便了。江遠用蘸濕的麵前棉簽,儘可能多的搜集了尿斑,再將幾根棉簽合並到一起,用濾紙包裹起來,疊成漂亮的三角形。
這種方式能最大化的保證尿液的完整性與原汁原味,跟提取血斑是一樣一樣的。
幾名赤雍市的痕檢看著江遠的操作,有點摸不清他的路數。
老實講,江遠今次的操作是沒什麼玄奇之處的,就是最基礎最謹慎的做法,幾個人也說不出好壞來。
不過,案子似乎是又有了進展,這卻是非常現實的成果了。
“讓dna實驗室加急吧。”江遠將尿液樣本遞給後麵的痕檢,又繼續在衛生間搜索。
柳景輝這時候插話,道:“這個人有九成的可能,與案子有強關聯,多半是案子的參與者或者知情人。”
支隊長現在隻關心案情,立即問:“怎麼講?”
柳景輝道:“這裡是三人團夥的窩點,應該說,就是他們準備來搶劫,以及處理贓物的地方。除了三人,以及參與者,不可能用來待客的。”
支隊長聽的連連點頭。他不是特彆擅長破案的警察,或者說,他是有一定刑偵能力,但偏重於管理,且漸漸脫離了一線的領導了。讓他自己做類似的判斷,支隊長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但柳景輝說了,支隊長的情緒立即就有了變化。
“這麼說,實際上的案犯,應該有4個人?”支隊長用儘腦力,對3+1進行了計算。
柳景輝看了眼江遠,笑道:“犯罪現場,也就是受害人家中,案犯肯定是三個人,至於剛剛找到的尿液的主人,我猜測……恩,猜測啊,應該是銷贓的。”
支隊長一愣:“銷贓的?為什麼?”
這個答案多少是有點偏了,柳景輝則是慢慢解釋道:“第一,這個人不像是同夥。三名嫌疑人都是頂風尿十丈的年紀,全是能打能拚的大小夥子,這人撒個尿都跑三邊,要這樣的同夥有什麼用?光給他分錢了。”
“第二,要說有可能是幕後主使。但從保險箱這件事來看,他既沒有提供相應的物件,比如氧氣切割機這種東西,如果有幕後主使的話,應該是他去買,或者去借才對。但咱們的調查已經很明確了,三人一起去那家拆車廠買的氧氣切割機,也說明三人既不相信彼此,也不相信這位。”
“第三。這人出現在三人團夥的落腳點,肯定是因為三人需要他,否則不會告訴他位置的。那三個剛剛犯了大案,準備跑路的小年輕,最需要的是什麼?無非就是錢、證件,還有跑路的方案。”
柳景輝說到這裡,抬了抬下巴,道:“雖然從我們的角度來看,證件和跑路方案肯定更難得一點。但實際上,最值錢最難獲得,依舊是錢。受害人家裡的現金很少,丟失的主要是首飾,黃金,手表,文玩……三人必須要把這些東西換成錢,才能跑路,所以,他們此時最需要的,就是銷贓的家夥。”
“有道理,有道理……”支隊長連連點頭,他現在是看到破案的希望了,再聽柳景輝說話,都覺得無比順耳。
兩人的對話結束,房間內一時間陷入了安靜。
柳景輝和支隊長都不由皺起了眉。
這個氣氛不對啊。
犯罪現場勘察的時候,時不時的有人說話,甚至有人聊天才是常態啊。
就好像你撿到了一隻避孕套,我撿到了一塊發硬的衛生紙,大家交流一下,才能確定房間裡是打了一場炮,還是兩場。
剛才,幾名痕檢跟著江遠,也是一直低聲嘀嘀咕咕著,像是森林裡的背景音一樣。這會兒突然不說話了,就像是森林裡突然變的萬籟俱寂了,明顯不合情理。